邊塞孤煙
我是鎮公府的小女兒林妙妙,患有先天頑疾,太醫說我活不到十八。
十五歲我的身體漸漸有了好轉,我以為我的病沒那麼嚴重了。就在我的心上人要來上門提親時,陛下卻要我去塞北和親。
1.
我正在馬車裏淺眠,突然感覺有道刺眼的白光,我緩緩睜開眼。原來是彩雲掀開車簾看是否快到了。
她驚覺擾了我休息,連忙說:“小姐還沒到了,你要不接著睡會。”
“不了。”我搖了搖頭。
她見我有些疲憊勸我道:“小姐還要好一會才到,再睡會吧。等你一覺醒來就能見到到二公子和溫公子了。
我是鎮公府的小女兒林妙妙,患有先天頑疾,太醫說我活不到十八。
上有長姐和一兄長。長姐早已出嫁,現在是當朝太子妃。二哥是少年將軍,有一身好本領。
由於長姐和兄長太出色,我父母對我也沒有過多的要求,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好好的活著。
溫卿言同我二哥林清許一起長大,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們,而我是溫卿言的青梅。
溫家是清貴人家,先輩都是直言不諱的諫臣,更是出過幾任首輔,大多是文官。偏偏溫卿言是個例外,不愛讀書偏偏喜歡跟我二哥一起玩刀槍棍棒。
溫家與我家是世交,溫卿言同我家關係特別親近。前些年他還偷偷和我哥跑到邊境從軍,立了不少戰功。
這幾年塞北虎視眈眈,聖上自然派我哥和溫卿言去邊關駐防。春去冬來,一去就是一年,這一年我每日都在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危。
聽說他們今日回城我早早就來城門口接應他們,才到一會就見到長公主也來了。
長公主是先皇後嫡女,陛下對她格外寵愛。她對溫卿言一見鐘情,她知道我與溫卿言關係親近便一直處處針對我。
見到我便麵色不悅地站到一旁,朝她行了個禮,便不再理會她。
遠遠看到城外的軍隊,我向前走了幾步,領頭的是我二哥和溫卿言。
溫卿言看到我趕緊揮鞭向我趕來,把二哥甩在後麵。一年不見他消瘦不少,五官更立體了。
二哥也來到我跟前,匆匆下馬。仔細打量我一番問道:“家中是否一切安好?”
“都好,就盼著哥哥早點回家。”
正說著話長公主麵帶微笑走上前來:“溫將軍風塵仆仆,怕是星夜趕路而歸。本宮備下酒席特為將軍接風不知將軍是否有空?”
溫卿言躬身抱拳:“見過長公主,多謝公主美意,這都是臣分內之事,怎敢勞駕公主為臣接風。”
“臣還有軍務要忙,還請公主速速回宮,以免聖上擔憂。”
長公主聞言,臉色十分難看,轉身上了馬車回宮去了。
哥哥說他們要交接軍務,讓我先行回府,等他忙完就回家。
我點了點頭,轉身回到馬車,簾子落下前我瞥到溫卿言正直愣愣的看著我,眉目滿是溫柔。
月色如水,溫秦卿言在牆角喚我閨名。
我咳嗽兩聲,打開窗戶就見他一聲黑衣翻牆進來。接著快步上前,翻窗進了房間。
我看著他站在我麵前,心裏有好多話要說,卻不知要先說那一句。
他衝我笑了笑,便走到桌前做了下來,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我在邊境給你收羅不少好玩意你收到了吧?”
他說那是花了不少心思收集的,問我喜不喜歡。
我笑著點點頭說我很喜歡。我身子弱,母親從小不讓我出去玩,每次長姐二哥他們出去玩都會給我帶不少好玩意回來。
“看。你送的瑪瑙手串我天天戴著。”我把肌膚勝雪的手腕伸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見了我喜歡的不得了,坐在對麵不停的傻笑。
搖曳的燭火下顯得他的目光更加溫柔。許久不見,溫卿言長得越發俊逸瀟灑了。
我跟他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氣氛有些曖昧。我趕緊低頭玩手串上的珠子,不再看他。
但能感覺到他那熾 熱的目光仍是注視著我。
他從懷裏一塊有些褪色的帕子:“妙妙,你送給我的帕子已經褪色了,你重新給我繡一塊好不好?”
我抬頭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絲絹,那是我三年前送給他的。確實有些舊了,邊緣都磨損了,似被人每天都細細撫摸過一番。
“行啊,我明天就繡塊新的給你。你想要我在上麵繡什麼式樣的花紋?”
“我喜歡鴛鴦,你就繡鴛鴦在上麵。”說完他一臉痞笑。
“對了你這一年有沒有研究新的點心?我在邊塞最是想念你親手做的酥點。”
“好啊,我新研究了好幾款糕點,到時候每樣都做些給你嘗嘗。”我笑著答應他。
我被關在家裏這些年,閑來無事就會躲在廚房研究糕點,因為溫卿言愛吃我親手做的點心,他每次吃完都會誇我做的酥點比外麵賣的還好吃。
我讓他給我講這一年的經曆,還問他邊塞的姑娘長得好不好看。
提到邊塞,他好似有聊不完的話題。他說有機會一定要帶我看大漠孤煙,黃沙飛舞。還要帶我看那些藍眼睛褐色頭發穿著薄紗把肚子露在外麵的姑娘跳肚皮舞。
我聽得津津有味,真想看看邊塞姑娘與我們中原女子有何不同。
不過聽到他說那些姑娘都不如我好看時,我就羞紅了臉。
聽著聽著,我便睡著了。等到醒來時我正躺在床上,手裏還緊握著平安符,一定是溫卿言替我許的。
見到彩雲進來我將平安符藏在枕下,她見我醒了,立馬上前替我更衣,伺候我梳洗,還說我今日比平時醒的晚,肯定做了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