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隻要你好，我做什麼都願意

為了補償珈藍，我媽花大價錢請了國外的專業老師給珈藍上舞蹈課，也跟我商量著去醫院調養，每周末讓珈藍來陪我，我答應了。

每次珈藍來，我都會從她身上要點東西，有時是發卡，有時是項鏈，有時是她的裙子。

[我都用過了呀，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珈藍每次都這樣說。

[不好，我就喜歡你用過的，有你的味道，香香的，我喜歡。]

[你這孩子，跟個小變態似的。]我媽笑罵我。

我跟著笑，珈藍也跟著笑，然後很痛快地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知道她這麼痛快的原因，是因為我媽私下裏會以雙倍的價錢補償給姨媽。

隻有一次，我看中珈藍一條手鏈，她猶猶豫豫地始終不肯脫下來給我，最後坦白說，這是別人特意為她做的。

我才不管。

軟磨硬泡下，珈藍還是把手鏈給了我，我抱著珈藍歡呼：[我就知道你什麼都會給我的，我最愛你了，珈藍。]

珈藍在我懷裏，僵硬的像一具屍體。

一年後，我的身體恢複了，隻不過記憶沒有完全恢複，隻對我媽跟珈藍熟悉，對其他人還是感覺很陌生。但這已經不影響我出門社交，於是我複了學，可惜比珈藍小了一級。

為了慶祝我複學，珈藍送給我一條親自製作的手鏈。細細的鏈子上綴滿了蘭花形狀的銀飾，中間還有一顆大大的夜明珠，我喜歡極了，對著珈藍謝了又謝。

珈藍這才吞吞吐吐地跟我說，可不可以拿回之前別人送她的那條。我說可以是可以，但是很不幸地，那條手鏈被我弄丟了。

晚上躺在被窩，我再次跟珈藍道歉。

[沒關係，丟了就丟了吧。]

[是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嗎？]

珈藍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也沒有，就是一個朋友。]

[男生吧？]

[...嗯]她的聲音不自覺變得嬌羞起來。

[你肯定喜歡他！]我興奮地叫道，珈藍的臉一下紅了。

[我的眼睛就是尺~]我拿兩根指頭比劃著，八卦起來，[那男生什麼樣啊？有照片嗎，我們學校的嗎，叫什麼呀？]

[不是我們學校的，哎呀，別問了，高考完再說吧。]珈藍轉過身去，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裏。

但很快，她轉過來，抱住我，不無真情地感慨：[洛藍，現在真好，你的身體好了，以前的事也都忘記了，我們還能好好地在一起，我感覺好幸福啊。]

[以前什麼事？]

[...就是一些不開心的事。]

[嗯。]

[以後都是開心的事。]

[對，你把你開心的事跟我分享，我們兩就都是開心的事。]

[隻要你好，我做什麼都願意。]珈藍緊緊把我抱在懷裏，[你是我最愛的洛藍啊。]

是，我在心裏說，我是洛藍，可不是從前的洛藍了。這件事我暫時還不想讓珈藍知道，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 九。

隔天早上，我在儲物間找到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珈藍。

[珈藍，你在這幹嘛。]

聽到我的聲音，她慌亂地站起來，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怎麼了？]我疑惑地望著她。

她把目光轉向地麵，我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那個寫著勿動的大紙箱，敞敞亮亮地大開著。

真是不懂規矩，來別人家亂翻東西。

我走過去看了看，淡定地把它踢到一邊，邊踢邊說：[翻這些破爛幹嘛，我一會要洗澡，你來幫我搓後背。]

[洛藍。]她在背後輕聲叫我。

[怎麼。]

[你昨晚剛洗的澡，不用再洗了。]

我轉過身，肆無忌憚地看她：[可我覺得自己挺臟的。]

[你是不是。]她的眼光輕微地躲閃了一下，然後把臉轉向我。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像淌過一條激勇的小河，期待地望著她。

她啞著嗓子，不確定地說：[你是不是，什麼都沒忘？]

她的聲音微弱的都有些發顫，我卻像打了振奮劑一樣，渾身上下躁動得不成樣子，我興奮地講，語氣卻莫名其妙的淒涼：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忘了？]

我肉眼可見的看見珈藍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