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似是愧疚的看了我一眼,說,“采兒小姐說的沒錯,我出門時的確還沒有下雨。”
“你說謊,你不可能不知道天氣怎麼樣。”我憤怒的看著司機。
司機低下頭。
“行了。”哥哥出聲打斷,“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
顧采兒露出得意的表情,好像是在說,看吧,我就知道哥哥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哥哥說話時又變為撒嬌的模樣,“哥哥,別責怪姐姐了,姐姐可能是覺得今天哥哥替我去家長會,沒有替她去,她生氣才會這樣對我吧。”
我氣到發抖,指著她,“顧采兒,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哥哥揚起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陸瑤,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哥哥失望的眼神望著我。
我捂著臉,滿心委屈,卻隻能看著哥哥陪著顧采兒上樓去。
......
興許是長大一些,我意識到哥哥真的不喜歡我。
也漸漸明白,我和顧采兒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顧采兒的爸爸媽媽和我爸爸媽媽一樣,死在我五歲那年的車禍裏。
她成了孤兒以後,被福利院收養。
哥哥為了彌補她,讓顧家長輩收養她,他親自照顧。
對她,哥哥從來都有求必應,而對我,永遠是冷眼旁觀。
我從最開始的拚命的爭,每次換來的都是哥哥的冷漠無情和巴掌,到後來,已經不敢再和她爭了。
所以初中時,在走讀和住校兩者之間,我選擇了住校。
把簽字單拿給哥哥簽字的時候,我以為哥哥至少會不同意,因為昨天顧采兒也拿著同樣的一張單子給哥哥。
哥哥隻說,“學校的條件太差,住不好,不如還是住家裏。”
顧采兒在他麵前乖乖的點頭,“我都聽哥哥的。”
然而到了我這裏,哥哥隻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簽了字,“拿走吧。”
我失落的拿回簽字單。
住校之後,我回家的次數少了,沒了顧采兒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我的生活反倒過的快樂了一些。
但是顧采兒是見不得我過得好的。
初三那年,學校忽然傳起輿論,說我們學校的女學生和外麵的小混混廝混,還被老師抓個正著,查清楚之後,是要被學校開除的。
一時間所有學生都在猜測到底是誰。
我也沒在意,可在第三天,我進入班級時,發現所有的學生都用異樣的感覺看著我。
就連我的同桌也是第一時間去找老師換座位,不願意和我坐一起,那一刻,仿佛我是瘟疫一樣,讓他們唯恐避之不及。
不知道是誰喊出來的,要我滾出教室,他們不願意和一個不知檢點的學生一起上課。
十四五歲的孩子,正是嫉惡如仇的時候,我就是他們伸張正義的靶子。
於是,沒有證據,沒有證人,隻是道聽途說,他們開始聚在一起對我指指點點。
老師看著上不成課,把我叫到辦公室,同樣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我說,“女孩子要自愛。”
我絕不承認。
但是在他們眼裏卻成了狡辯。
三人成虎,流言蜚語足以壓得我抬不起頭。
我的哥哥出現,我以為他從天而降,是來解救我,卻不想他是來將我打入另一個地獄。
一巴掌打的我耳朵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