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動搖

商集回來了，他對我的態度稍稍好轉了些，但還是有些許的戒備。

我故意當著月笙的麵，替他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商集默許了。

月笙氣急道：“夫君，你可要小心些，偷水靈珠這麼大的罪過，天界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說不定是她會和天界一起設下陷阱來對付你。”

這次，我沒有反駁月笙，隻轉過身去，假裝自己在哭泣。

“如果是這樣，還請水君賜我一死吧。”

商集默了一瞬，我知道他的心動搖了。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水君，水晶宮內我見到您活下來的那位水君夫人，我從她那裏聽到了一個秘密。”

“住嘴，你還敢提她，就是因為你，她才那樣的。”月笙喝止道，但她麵上無比驚慌。

我低眉順眼，沒再說下去，故意引起商集的好奇。

果然商集問道：“什麼秘密？”

我道：“殺死您那幾位夫人的人，真身是一朵曼陀羅花。我親耳聽見她說的，水君不信可以將她帶來對峙，她現在在我的寢房裏。”

月笙眼中帶著的哀求道：“夫君，您可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曾經可是天界的細作啊。”

商集望著月笙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慮，我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

月笙見勢不對，哭訴道：“夫君，我與五位姐姐相處甚好，沒有理由取她們性命。”

我哼了一聲道：“你是為了陷害我。”

商集的眼神半信半疑。

月笙抹了一把眼淚道：“夫君，我對你是真心的，日月可鑒，想當初我為了抵擋天界降下的雷劫，差點連命都丟了。”

我冷眼看著月笙表演。

商集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可那四具屍體上確實有你法術的印記，你作何解釋？”

“那是因為我們中了月笙的幻術，她本身是曼陀羅花，最擅長的就是致幻法術，她殺死那四人，故意用幻術製造了我法術的印記，迷惑了我們二人。”我急忙說道。

商集斜睨了我一眼，道：“夠了，以月笙的法術怎麼可能會將你我瞞過去。當時你也是信誓旦旦地說愛我，還不是天界的細作。你將我與天界敵對之族聯軍的事情傳了出去，害我被天界責罰，差點受刑於誅仙台，害得北海泉眼受損，海中生靈的生命受到威脅。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釘子一樣插在我心上。我正要問他在天界受到了怎樣的懲罰，他卻大手一揮走了。

我在他身後喊道：“我從沒有出賣過你。”

可他一次也沒有回頭。或許在他眼中，我和那四條人命一樣，不愛就是無足輕重。

揭發月笙後，我在水晶宮的日子不好過，她將我鎖在冷宮裏。

幾日後，月笙化著濃豔的妝容來見我。

“姐姐，你真是好手段，不過妹妹也不是吃素的。商集已經打消了對我的懷疑，接下來我會徹底取代你。”

“你想做什麼？”我反問道。

月笙不慌不忙地說：“過幾日就是海神節了，你知道商集身為北海水君最重視的便是海中節日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商集要將你作為祭品，送給上古海神，為海中生靈祈福，”月笙捂著嘴癡癡笑著，“商集已經徹底不愛你了，我要是你就撞死自己。”

月笙的話就像驚雷一樣在我心間炸開。

我笑了笑，漫不經心回道：“你在挑撥離間，我可是花界公主。”

月笙一邊搖頭一邊獰笑：“還公主呢，你一界公主自請為細作。花界以你為恥，他們不管你了，你不知道嗎？商集怕你與天界勾搭，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我似在冰窖裏一般，周圍的一切讓我冷得瑟瑟發抖。我發現我對商集的愛是海水，有潮起也有潮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