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我不說

3

感受著她柔 軟的身體，我卻變得僵硬了，不知道另外一隻手該往哪裏放。

“寧哥哥，裝裝樣子可以嗎？”曉曼在我耳邊低聲道，“不然我會被領班的經理罵的。”

“你......”

我還沒有說話，她立馬又說道：“現在什麼都別問我，等離開這裏我自然一切都告訴你。”

“好吧。”我隻能點點頭。

吳老板和那個女孩已經摟抱在一起。

女孩正在喂唱歌的吳老板喝酒。

而吳老板一隻手拿著話筒，一隻手則不停在女孩的身上遊走著。

而我則一動不動，任由曉曼靠在我的懷裏，不知道手該放在哪裏。

過了好大一會，曉曼噗嗤笑了。

她一笑，兩個小酒窩又出現了，和以前一樣。

“你笑什麼？”

曉曼低聲對我說：“寧哥哥，你怎麼和你以前不一樣了。”

“有嗎？我和以前哪裏不一樣？”

曉曼噘了噘嘴：“哼，我看哪裏都不一樣。”

她噘嘴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

但是我覺得一切都變了。

至少我感覺我變了。

此時的我，像是一個肮臟醜陋漂客。而她，則像是一個既清純又卑微的少女。

雖然她在這種地方上班，但是我不覺得她有多麼的肮臟和下賤。

反而充滿了心疼和憐憫。

我摟著她纖細柔 軟的腰肢，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香味，恍然中回到了以前。

“周總，怎麼回事？一副提不起興致的樣子。”

吳老板醉醺醺的坐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拿起麵前的啤酒和他碰了一下。

“吳老板，今天你是主角。你玩的開心就好。”

吳老板哈哈一笑：“開心，真的開心，我挑的那個真的很懂事。”

說著他看了一眼曉曼，似乎有些僥幸的意思。

“既然你喜歡，那就帶走？我請客。”

我滿臉堆笑的樣子讓我都感覺到厭惡。

“哈哈，讓周總破費那多不好意思。”吳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你放心，這次我們一定合作，明天就去你公司簽合同。”

吳老板對唱歌和喝酒的興趣不大，又玩了一會，他興奮的帶著那個女孩離開。

包間裏，頓時隻剩下了我和曉曼兩人。

曉曼坐直了身體，低下頭，雙手捏著裙子角，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寧哥哥，你......你罵我吧。”

她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

我歎口氣：“我幹嘛要罵你啊，你給我說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依舊低頭不語。

過了一會，她才說道：“寧哥哥，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看不起呢。”

“真的？！”

曉曼抬起頭，開心地問道。

我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就像是小時候我摸著那個小不點的頭發一樣。

“哎呀，寧哥哥。”曉曼噘著嘴：“你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摸 我的頭？我都是大人了。”

“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個孩子。”

“可是你眼中的孩子，卻在夜店裏上班，你不會嫌我臟吧？”

我笑了笑：“怎麼會，你在我眼裏，永遠是一個單純的好孩子。”

曉曼開心的咧嘴笑起來：“就是，別人怎麼看我不重要。寧哥哥你不能嫌棄我，不能覺得我是一個臟女孩。”

然後她又突然問了我一句：“寧哥哥，你今天晚上帶我出去過夜吧？”

4

聽到曉曼的話，我瞬間傻在那裏。

我知道帶她出去過夜意味著什麼，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曉曼撇了撇嘴說道：“寧哥哥，你瞎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你假裝帶我出去過夜，然後呢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這裏回學校睡覺了。”

我這才恍然的點點頭，笑道：“小丫頭，真是和以前鬼精鬼精的。”

曉曼嘿嘿一笑，非常自然的摟住了我的胳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寧哥哥是對我最好的。”

這天晚上，在夜店那些服務員的注視下，我帶著曉曼離開了那個肮臟的地方。

坐在出租車上，曉曼一直沒有鬆開我的胳膊。

我能感受到她柔 軟的身體，還有她身上散發的青春氣息。

“餓了。”

在沉默中，曉曼突然對我說了一句。

我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想吃什麼，我請你。”

“寧哥哥，你對我太好。”

曉曼開心的笑著。

突然她臉色一沉，噘著嘴說：“其實，我最想吃的就是王阿姨做的飯。”

她嘴裏的王阿姨，就是我媽。

聽到她的話，我心裏一暖。

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還記得我媽做的好。

“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她，讓她給你做好吃的。”

曉曼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我帶著曉曼吃了本地有名的一家小龍蝦。

我們邊吃邊聊。

很快我就了解到了真正的情況。

曉曼並不缺錢花。

她的爸媽每個月給她的一些零花錢足夠讓她生活了。

她的父親這些年做生意賺了很多錢。

她母親現在開了一個服裝店，也有不錯的收入。

“那你為什麼去夜店？難道你不怕被你爸媽知道嗎？”我不解的問道。

正在剝蝦的曉曼聽到我的話，手頓時停了下來。

她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道：“他們才不會管我，除了每個月給我卡裏轉錢之外，從來就沒有問過我的任何事情。”

“怎麼會，他們可是你的爸媽。”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他們的女兒。”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

在我的追問下，曉曼才向我道出了一切。

原來她的爸媽早已離婚，並且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家庭。

從小曉曼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父母離婚後她就住校，一直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生活過。

可能是覺得對曉曼的虧欠吧，他們對她花錢好不吝嗇，要多少給多少。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解決的，你說對嗎寧哥哥？”

曉曼笑著問我。

看著曉曼的笑容，我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原本以為她去那種地方上班，隻是因為缺錢。

現在看來，也許是在用一種痛苦來解決另一種痛苦。

最後我隻能歎口氣：“其實大人也有大人的難處。你也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開心點。”

“寧哥哥，你也有難處嗎？”

我愣住了，不知道這個鬼丫頭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每個人都會有些難處吧。”

“剛才看到寧哥哥的第一眼，我還以為寧哥哥變壞了，竟然來這種地方鬼混。”

我剛想開口解釋什麼，曉曼又說：“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因為談生意，看來隻是因為有些難處。”

“沒想到你真的懂事了，學會理解大人了。”我笑道。

“我不是小孩！你也不許這樣我說！”曉曼瞪了我一眼。

“好，好，我不說。”我做投降狀。

吃過麻辣小龍蝦，我送曉曼回學校。

可是，因為時間太晚，她的宿舍已經關門，進不去了。

曉曼看著我：“寧哥哥，看來你隻能帶我去酒店了！”

我心裏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