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茗結婚時,我們是那麼的不相配。
當時他牽著我的手,執拗地向每個人解釋,是他高攀了我。
我知道是為什麼。
穿書後,我收留了大家族趕出的私生子易茗。
把傷痕累累的他帶回家,供他讀書,挨過他繼母的巴掌。
我記得他求婚成功那天的哽咽。
他說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是我救贖了他,他這輩子都不會辜負我。
於是我放棄了離開這本書的機會。
後來因為家主病故,易茗被大家族找回繼承公司,平步青雲。
我們也在日複一日的生活裏漸行漸遠。
“嫂子她比你年紀大這麼多,易哥你當時咋想結婚的?”
門的那邊是易茗發小的調笑聲,而我的丈夫微醺淡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所以後悔了,就該學你當個浪子,下次帶點年輕的姑娘過來。”
站在會所包廂外,我突然有些進退兩難。
我知道男人酒局間的笑話可能就是這樣,但總會僥幸易茗說這些不是真心的。
因為他此刻的聲音輕佻,就像是每次和我開玩笑。
發小顯然也不相信他的醉言醉語,打趣道:
“誰不知道你和嫂子真是情比金堅,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娃?”
他愣了愣,笑道:“我們都喜歡孩子,隻是方茴身體不太好。”
“你傻啊,外麵有的是燕瘦環肥的女人願意給你生......”
足足過了兩分鐘,他才搖頭輕聲回絕了發小的話。
“行了,再說就有點過分了。”
我麵帶笑容,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包廂的門。
“我來晚了,你們在聊什麼呢?”
五年時間,我和易茗早就從新婚夫婦過渡到老夫老妻的平淡。
夜色下緊緊相牽的手,此時倒更像是有些心虛。
“阿茴......你剛才聽到什麼了嗎?”
他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回答他的則是我的輕笑。
麵前小區的路燈通往家裏,今夜的路似乎格外漫長。
“你這樣問,難道剛才說我壞話了?”
我了解易茗,方才他的沉默代表著有些心動。
孩子是他的心病。
因為從小就顛沛流離沒有家的人,最想有個健全的家庭。
我早就知道自己很難懷上孩子。
剛穿進這本書,我就看到麵前豪車拋出易茗,隨後他被一夥雇來的混混打至昏厥。
那天受了重傷的不隻是他。還有報警拖住小混混的我。
我更知道,易茗有些膩了。
裝作幫忙撣灰,我把一根發絲從他衣領取下。
他曾說我長發很美,我便留了很多年。
可那根頭發隻有齊肩長度。
每年公司的總結會都結束的很早。
因為易茗幾年前就定下了規矩,趕著回去要和我過相遇紀念日。
我抬頭看了一眼時鐘。
八點了。
今年我想學點新東西,為了這天去特地報班學了烘焙。
可桌上微微融化的奶油蛋糕是那樣的可笑,小熊的眼睛糊了,就像在流淚。
瞟了眼天氣預報,我去玄關取了兩把傘,回頭叮囑保姆:
“先把蛋糕收起來吧,我出去一趟。”
也許易茗確實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