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風真冷啊。
我看著在腸胃科走廊處忙裏忙外的周雲升,他急得還穿著居家拖鞋。
桑苒坐在椅子上。
他小心翼翼地從外套裏掏出一瓶牛奶。
“喝了它。”
冰冷的語言,再配上暖心的動作。
誰看了不說一句霸道總裁。
強忍著疼痛,我整理好著裝。
走到他麵前:“周雲升,這麼巧?”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地說:“時宜,桑苒胃疼得厲害,又喝醉了沒有車,隻能打給我。”
我冷笑一聲:“周雲升,別裝了,我惡心。”
桑苒卻突然撲過來,抱住了我的手,邊抽泣邊說:“時宜姐姐,我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真的不知道該找誰,才會打給雲升哥哥的,你要是介意的話......”
“雲升哥哥,我自己在這裏做檢查就行了......你跟姐姐先走吧。”
我狠狠地把胳膊抽開,反手將她推到在地。
“別碰我,我嫌臟。”
她坐在地上小聲抽泣:“雲升哥哥,我好痛啊。”
周雲升卻炸了:“孟時宜,你幹什麼呢?幹嘛推她?”
他將她抱起來。
盯著我惡狠狠地說:“孟時宜,你怎麼這麼惡毒?沒看到桑苒都疼成這樣了嗎?”
“周雲升,這就是你說的報複她嗎?”
我攥緊手,指甲嵌進肉裏。
“孟時宜,桑苒剛才已經給我解釋過了,當年她不是拋棄我。”
“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她父母綁起來敲暈了帶走的。”
“她已經知道錯了。”
“以後你也別責怪她了。”
他看起來是那麼理直氣壯。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闖入別人愛情裏的小醜。
可我快死了。
我不想再受這樣的委屈,深吸一口氣,我下定了決心。
“周雲升,我們離婚吧。”
他卻好像更生氣了:“孟時宜,你胡言亂語什麼?”
“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說完他就抱著桑苒走了。
我嘴裏泛起一絲苦澀,劇烈的疼痛使我腿腳發軟。
周雲升,我真的不想跟你過了。
從醫院出來,已經下了厚厚一層雪。
我打不到車,走了一個小時才到家,全身凍得生疼。
卻沒想到一開門,就見周雲升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你好點兒了嗎?”
還沒站穩。
他就接著說:“今天在醫院裏真的隻是個誤會,時宜,她早上疼得暈了過去,醒來後就哭著跟我解釋了,我已經原諒她了。”
“希望你以後也能把她當妹妹,好不好?”
見我還是沉默,他語氣又軟下來:“時宜,我真的隻愛你。”
我閉了閉眼,將眼淚吞回肚子裏。
感受到下麵的血不斷地湧出。
我光著腳一步步踏進臥室,留下一灘水漬。
“孟時宜,你發什麼瘋?”
“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將臥室門反鎖,大聲說道:“周雲升,我要跟你離婚。”
他在外麵狠狠敲門,咒罵了幾聲之後,腳步聲遠去。
大門被用力關上。
雪光灑滿了屋子。
又睜眼了一夜,手機卻突然響了。
是桑苒。
“時宜姐姐,雲升哥哥昨夜在我這裏,他喝醉了,我替你把他照顧得很好。”
“時宜姐姐,你別生氣啊。我讓他回家,他偏不回。”
還配上一張周雲升光著身子的照片。
脖子上的青紫,在宣告著他們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哦。
“不過垃圾嘛,誰愛要誰撿。”
我回過去後便把她拉黑,刪除。
身體的疼痛已經達到了極限,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