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愣住了。
像是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說。
他深深皺眉,抬了抬手。
立馬有人衝上來,反手絞住我的雙手,然後把我綁了起來。
他們要強行取血。
看我一臉的桀驁不馴,有個小廝甩了我一耳光。
我怒極反笑。
好好好。
敢羞辱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死了,想必他心心念念的白夫人也活不了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誰怕誰?
我直接抬腳就往那些人身上踹。
彼時的我隻有十三歲,我不懂別的,隻知道人活著就是一口氣。
我不知道什麼是徐徐圖之,從長計議。
我隻知道,我這樣低微之人的忍耐,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底層的生存真理,並不是誰比誰更謙卑,而是誰比誰更囂張。
囂張不一定能笑到最後。
但對我來說,如果沒有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我連笑都沒資格笑。
就比如現在,我像一頭孺牛一樣,拳打腳踢,又撕又咬。
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恭王看的直皺眉。
可惜我太瘦小,沒過多一會,我就被人赤手空拳的擒獲了。
我像一頭發怒的豹子一樣,瞪著其他人。
然而這沒用任何用。
這頭豹子最後,還是被擒獲放血了。
放完血,我虛弱地躺在床上。
恭王還守在白夫人身邊。
由於我身體虛弱,飯菜都是丫鬟送進來的。
這丫鬟頗有幾分姿色,將飯菜隨便一摔,湯匙跌在了地上。碎成了兩半。
丫鬟趾高氣昂地說:“你不是一向會狐媚王爺麼,今日可看到了吧,王爺心裏隻有咱們夫人,那可是從小的情誼。”
“你個賤蹄子能比麼?”
我笑著,爬起來把地上的湯匙撿了。
我衝她說:“你過來些說,我聽不到。”
那丫鬟便上前幾步,剛俯下身要放狠話,我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狠狠朝她嘴上擦過去。
手中碎瓷片染了一層血。
丫鬟嘴邊血肉模糊,尖叫不止。
大哭著跑了出去。
我卻爬起來,把飯菜吃了。
總得吃飽了再打仗不是。
當天下午,聽說白夫人就告了我一狀,恭王聽後,連怪都不怪我。
我養好了身體。
頭一件事,就是提著一把解牛的匕首,找到打我耳光的小廝。
趁著他不備,我狠狠朝他大腿紮了過去。
我小時候學過殺豬,避開了要害,讓他不至於喪命。
最後我還不忘扔下一包草藥。
看來,我的確有菩薩心腸。
恭王知道這件事後,也沒有責怪我。
但當天晚上,我便被恭王綁到了白蕊心床前。
白蕊心清瘦到了極點,在床上掙紮著,痛苦異常,不過她身姿嬌柔,麵容俏麗,疼得落淚時倒是別有一番風韻,宛若西子捧心之美。
這時,一旁的大夫拱手說:“王爺,夫人疼痛難忍,必須及早用藥啊。”
恭王臉色一沉,將目光轉向了我,狠厲又果決地說:“救人要緊。”
混不吝的我聽到此話渾身一抖。
還不等我反應,旁邊五六個人已經把我壓住。
恭王親自伸出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黑暗中,我聽到恭王沒有一絲感情和猶豫的聲音。
“取骨,磨藥。”
下一瞬,一股激烈的疼痛襲來。
我感覺有人硬生生撕開了我的背脊,一根根的從我後背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