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今晚你爸爸生日,記得帶軒銘回來吃飯啊。」
秦霍兩家幾世交好,我也從小就屬意霍軒銘。
滿18那年,兩家聯姻,我嫁給霍軒銘。
小時候,霍軒銘就極受女孩歡迎。
那時候我就霸道,見不得霍軒銘和其他女生說說笑笑,於是來一個我就打一個。
霍軒銘似乎也樂在其中。
每次看我生氣,他都會將纏著他的女生打發走。
「小祖宗生氣了難搞的很,走了!」
然後一把攬過我的脖子,「秦閱詩,你管天管地的,怎麼?想當我女朋友?」
每次我等我羞紅了臉,他又忽然放開我。
「想得美!」
我以為這隻是童年的玩笑,哪怕道路崎嶇坎坷,公主和騎士終會走到一起。
後來,爸爸和霍家一拍即合,允諾了婚事。
霍軒銘並沒說什麼,並且當眾將我的稱呼改成了老婆。
我自然高興。
結婚當天,他撫著我的頭發問我,「會後悔嗎?」
我以為是讓我放鬆的閑聊,那時我篤定的否認。
但沒想到,結婚後,最多的一星期,我抓了他8次出軌現場,女主角還都不是同一個。
開始,我時常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他的一句「喝醉了」,就能將自己摘幹淨。
我也就應該點到為止,氣也生了,東西也砸了,人也罵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他都說了喝醉了,我為什麼還要斤斤計較呢?
我常這樣想,但慢慢的,我累了。
上一次捉奸時,他渾身赤著,搭著浴巾側躺在沙發上。
神色淡然,似乎眼前的情形隻是一樁小事。
白天,我們剛在長輩那兒扮演恩愛夫妻;晚上,他就跑出來瀟灑。
「霍軒銘,發情的狗都要中場休息呢。」
「怎麼,老公這麼有魅力,你不開心麼?」
我忍著不耐煩問他幾點回家。
「白天裝裝恩愛,你還當真了?秦閱詩,我們什麼關係你不清楚麼?真想管我?」
每每諷刺的言語,像一把把刀刺向我。
是啊,我們的關係我再清楚不過了。
後悔嗎?
悔了。
十幾年來,我如同一隻被霍軒銘攥著的風箏,看似自由,卻無時無刻不被束縛。
我清楚追求感情的結局不一定都是好的,但壞成我這樣的,應該是不多見的。
我又不是什麼很賤的人,為什麼要我經曆這些。
自從上一次不歡而散後,我和他已經一星期沒聯係了。
霍母的電話已經積了幾十個,我剛掛掉手中的,她的電話就進來了。
「喂媽,什麼事?」
我接起電話,一手揉著眉心。
麵前是成堆的文件,霍軒銘最不喜上班,他的活都丟給了我。
美曰其名:吃他家的飯,幫他家幹活,是本分。
「小詩啊,你最近忙什麼呢?阿銘那兒你都不管了?我看的那娛樂頭條,我都快氣死了......啊呀造孽啊我們家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東西啊......」
又來了......
霍母有個特點,就是能哭,簡直是水做的女人。
「媽您先別哭,最近公司有點忙,沒時間管他。」
「男人不管不行!我聽說今天他又去什麼遊艇派對,那裏小妖精這麼多,你可一定要去把他捉回來!」
我聽著霍母的話啞然失笑。
不喜歡你的男人,捉回來一次,也還會有下一次。
更何況,霍軒銘根本不怕被捉。
「知道了媽,我這兒馬上有個會,我先掛了啊。」
敷衍掛斷後,想了想,還是給霍軒銘打了電話。
幾通電話過去,終於接通了。
「秦總,霍總在忙,不方便。」接電話的是霍軒銘的助理林謝。
是個大胸長腿美女,每次霍軒銘不想接電話時,都是林謝接的。
就因為霍軒銘不待見我,他身邊的人也不拿我當回事兒。
「我知道他在旁邊,讓他接電話。」
「說了霍總不方便!」
「林助理,你什麼品種的狗啊這麼凶......」
以往我從不理會林謝的小伎倆,但今天我忽然失了耐心。
電話那頭陡然傳來林謝的哭聲,還帶著幾聲安慰。
幾聲嘈雜後,霍軒銘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帶著不可忽視的煩躁。
「秦閱詩,你的品種高級到哪兒去?」
我沒理會他的嘲諷,「晚上我爸生日,回來吃飯。」
「不去。」
一如既往,他撂下兩個字就掛了。
他最不喜歡被人安排,越是強迫他,他越是要對著幹。
我正想著如何和家裏交差,霍母的消息就發來了。
點開一看,是一串地址。
「小詩呀,這是那個派對的地址,你可一定要去把他捉回來。」
「我已經和親家說好了,下個月,給你爸補辦個生日。
「今天呐,你就安心得去。」
得,這下不得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