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自己開直播詢問粉絲和網友是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可卻沒想到直播間會猜測的這麼離譜。
連屍斑這個詞都給搬出來了。
在線人數持續飆升,彈幕裏飛的詞讓我天花亂墜。
[屍斑...]
我有寫梗塞臉上掛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個詞我都有些難以說出口,
[怎麼可能是屍斑啊...]
我頓了頓,
[我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說著,我將臉湊近攝像頭扯了扯臉,表示自己是真的。
彈幕也因為這位網友的“屍斑”吵得不可開交。
話音剛落,就見一條氪金彈幕從屏幕上劃過,
【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
【博主背後的不是床,是棺材啊!】
就在氪金彈幕飄過後的下一秒,直播間就關閉。
屏幕瞬間黑了下去。
但我還是看到了那兩句話。
我看著黑掉的屏幕,內心有些無語。
更是覺得晦氣。
早知道會有來搗亂的,我就不應該開直播。
這麼一出,網上的謠言不得滿天飛。
我本心是想問問大家有沒有認識資曆好的皮膚科專家。
所以,我並沒有把那個人胡謅的話放在心上。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能是什麼好人。
我是這麼想的,隨即拿下手機繼續在網上約有資曆的醫生問診。
就在兩個月前,我身上莫名生出了灰色的斑斑點點。
從很淺的灰白色,到現在像引進皮膚毛孔裏的深灰。
先前是先出現在腿上和四肢。
我隻是以為,是平常不注意的時候碰上東西而出現的淤痕。
可後來,這個灰斑竟然愈發嚴重,甚至蔓延到了臉上。
要是出門必須裹的很嚴實。
我雖然不出門沒有穩定的工作,但我是互聯網的化妝博主。
最不能毀的就是這張臉。
所以我即使臉爛了,也不敢斷更。
那段時間恨不得在臉上抹十幾層粉底。
才能堪堪蓋住一些顏色。
但臉是我和粉絲的共同物。
我索性直接用長斑的臉與化妝後的臉做反差視頻,
來給粉絲說明自己的情況。
那個視頻反倒是讓我漲了不少流量和粉絲。
就導致那段時間,我去醫院看的時間又迫不得已的延後。
直到半個月前,臉上的斑無論塗幾層粉底都很明顯。
大幅度的p圖會讓臉變得更醜陋。
就在那時醫院也給我發來了皮膚診斷報告。
臉很正常,是自然的基因型斑。
我甚至還將渾身都檢查了一遍。
我沒有病,全身都很正常。
也就是說這些斑,根本沒有治療的辦法。
所以,無奈之下我想到了直播問問網友們有沒有知道的醫生。
可卻不曾想直播間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說我臉上是屍斑就算了。
甚至說我每天睡的是棺材。
這不就是純純來砸場子的嗎。
我調整好心情,回複了男友傍晚加班的信息。
轉換平台時就看到,後台多了很多條陌生私信。
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確認了給我發信息的,就是直播間的那個人。
那個腦子有泡的人。
我本來沒準備回,視線卻落在他最新彈出來的信息上。
【你不想死吧。】
【不想死就回我信息。】
我差點一口氣沒憋上來,被氣的。
不僅在直播間言語侮辱我,還私信詛咒我。
我心裏憋著一口氣,點進聊天框準備和他麵對麵對線。
可卻沒想到他倒是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說,
讓我始終都插不上幾句話。
【你那四方床是槐木原木,槐木為陰,槐木四方為棺,壓魂守屍。】
視線逐漸上移,
【怨氣附木壓你陽體,你那床下絕對有東西!】
【而你臉上的斑,就是因為每天和她接觸才有的。】
【也是因為受極陰的影響。】
裝神弄鬼。
這幾句話,從網上遍地都可以搜到。
指不定是從哪複製來的,傻子才會上當。
半年前我因為化妝博主工作的收入已經穩定下來,所以我辭去工作和戀愛三年的男友同居。
那段時間大概是風水不合我睡眠一直不好,所以男朋友給我特意買來了安神床。
說什麼原木養身淨心。
當時果然是如他所說,自從換了床我每天睡覺都很沉。
睡眠也變好了,根本不是他說的什麼棺材。
我把事實如實告訴他,讓他不要在網上裝神弄鬼。
並讓他發視頻向我公開道歉。
【信不信由你,反正最後死的不是我。】
【我就給你提醒到這裏。】
他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回信息。
我隻覺得好笑,自己又被耍了一通。
傍晚躺在床上後,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
還是被那人莫名的話幹擾,我竟然很久沒睡著。
明明意識已經很困了,但就是很清晰。
現在是夏天,絲絲的涼氣從身下傳出格外舒服。
我逐漸靜下心來,漸漸醞釀出了點睡意。
當睡意已經湧上心頭時,卻被一陣陣細微的聲音驚醒。
像是指甲剮蹭木板的聲音。
從床下隔板傳出來。
因為是夏天,我身下就撲了一層薄毯。
引得我汗毛直立,不自在的打了個哆嗦。
我放緩了呼吸,忍不住去細聽這聲音究竟是不是從床底傳出來的。
剮蹭的聲音由緩到急。
手掌心貼在床上,我似乎能感受到床板微微的當顫動。
我立馬撐著手肘從床上坐起來,心跳加速。
滿心的不可置信和惶恐。
這個聲音就是從床底下傳出來的。
仿佛下一秒就會有東西從床底下衝出來。
今晚家裏隻有我一個人,不會是什麼入室搶劫再殺害......
我打了個哆嗦,但這個想法很快被我從心裏抹去。
這個小區算是高檔小區了,保衛工作挺不錯的。
而且我一直呆在家裏肯定不會有人趁我出門跑進來。
猛然間,我突然想到網上那個人說的話。
這個不是床,其實是個棺材。
裏麵守著屍。
在我分神之際,這個聲音逐漸平靜了下來。
剮蹭木板的聲音消失。
房間又靜了下來。
寂靜的房間裏,我的心跳聲格外清晰。
我趕緊跑去開了燈,照亮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讓我徒然升起不少安全感。
我顫抖著手靠近床邊,就在手即將觸碰到床沿時。
身後開門聲響起,阻止了我的動作。
[怎麼還沒睡,在等我嗎?]
一道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陳澤的出現,讓我的心穩穩的落了下來。
他說今天晚上加班應酬,沒想到半夜就回來了。
好在他回來了,我懸著的心有了依靠。
我趕緊跑向他,手指顫抖的指著床側板,
[我覺得這床裏麵,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