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呼，累死了！”

一張試卷講完，顧潮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林汐翻了個白眼，“我給你講題，講得口幹舌燥，你還累上了！”

“所以，我這個懶腰是幫你伸的，有沒有感覺到疲勞緩解。”顧潮一臉厚顏無恥。

“有，甚至還有活動活動筋骨的衝動！”林汐“獰笑”一聲，兩條白 皙的胳膊，反手將顧潮捆在了椅子上。

“林汐！在你家還敢這麼欺負我，信不信我叫芸姨！”

“瞧你這出息！”林汐悻悻的鬆開胳膊，一臉嫌棄。

“我就這出息！”顧潮是一點都不在意，拿起試卷就準備延長而去。

“誒，等等！”林汐叫住了他。

“幹嘛？”顧潮回過頭。

“你不是沒吃飽麼，這個你拿去墊墊肚子。”

林汐從抽屜裏翻出一包餅幹，隨手扔給了顧潮。

“咦，林汐，你還蠻關心我的嘛，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顧潮賤兮兮的笑道。

“呸，我怕你餓死在屋裏，咱倆住的這麼近，晦氣！”林汐臉頰微微一紅，張牙舞爪衝上來就要開撕。

顧潮迅速開門躲進了屋裏，臨了還不忘記隔著窗戶打趣道：“喜歡我就直說，我這個人寬宏大量，不會計較你之前對我的惡行。”

“滾！”

林汐無可奈何，氣鼓鼓關上門，結束了這場打鬧。

隻不過與往日不同，此刻她居然有些心慌，腦海裏全是下午顧潮親吻自己的畫麵。

顧潮拉上窗簾，心裏也是一陣打鼓。

林汐這個時期，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態度？

小姑娘的心思可真難猜！

翌日，隨著接二連三的雞鳴，東方的晨霧泛起了魚肚白。

這一夜，顧潮睡得並不踏實。

好幾次他都夢到，自己一覺醒來，又回到了冰冷的病床上。

直到後半夜，實在太困撐不住，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可沒睡多久，就感覺臉上一陣發癢，他胡亂抓了幾把，抓到一撮毛茸茸的東西，惺忪的睡意立刻清醒。

複古的吊頂，陳舊的木質家具，斑駁的牆麵，極具年代感的掛曆。

呼！

好在一切沒變。

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顧懶豬，你還準備睡多久？”

“起床！”

顧潮扭過頭，看見林汐身穿著天藍色校服，拿著一根狗尾巴草站在窗外，清晨的微光映照著精致的五官，散發著蓬勃的青春朝氣。

一時間，他看呆了。

“你是不是睡傻了，趕快起來，再不起來我可潑水了啊！”林汐搖晃著手裏的狗尾草，凶巴巴的說道。

“好，馬上！”

顧潮如夢初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露出並不精壯，卻活力十足的身體。

“林汐，我換衣服你站這兒不好吧？”顧潮看林汐沒有回避的意思，提醒了一句。

“快換你的吧，你身上什麼零件我沒看過，搞得誰稀罕看你一樣。”林汐撇撇嘴，一臉無所謂。

顧潮搖頭苦笑，前世沒能和林汐走到一起，可能就是因為兩人太熟悉了。

熟悉到懵懂時期的兩人，都沒有朝著男女之情去想。

直到最後錯過，才後知後覺空留遺憾。

換上校服，光速洗漱後，顧潮拎著書包出了門。

“快點，我可不想遲到，陪你一起罰站，丟人死了！”

一出門，林汐滑溜溜的手，就勾住顧潮的脖子。

多年時光，這已經是她習慣性的動作。

兩人青梅竹馬，愣是處成了哥們兒。

等到了兩人停車的後院，林汐才鬆開手，騎上了自己的自行車。

得利於國家近些年的鄉村道路建設，村裏鋪上了到縣城的水泥路，許多像顧潮的農村學生，可以騎車往返學校和家，不用住宿。

鄉村小道上，兩人並肩行駛，清晨的朝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從初中開始，顧潮和林汐都是騎著自己行車上下學。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們曾經都以為日子永遠都會這樣。

不過，時光終究是白雲蒼狗。

“對了，林汐，你要過生日了吧！”騎到半道上，顧潮突然問道。

“我的生日，你不知道？”林汐沒好氣說了一句。

他倆光屁股長大，誰是哪天生日還能不知道。

她嚴重懷疑，顧潮這家夥是沒話找話。

顧潮訕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不你十八歲了麼，主要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特別期待的禮物。”

“藏刀，上次去我爸朋友家，那把藏刀可太漂亮了！”林汐不假思索道。

顧潮：“......”

不愧是你啊！

林汐！

喜歡的東西都這麼特別！

“林汐女俠，你可悠著點許願吧，攜帶管製刀具是違法行為。”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帶出去，就放在家裏留著對付你這小賊。”

“姑奶奶，你可真看得起我，以你的拳腳功夫，就能讓我滿地找牙，那裏犯得著上兵器呀！”

“揍人不也手疼麼，我一個小姑娘家家，不得多愛護愛護自己的手啊！”

“天啦，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姑娘，我看你也別指望什麼藏刀了，我讓張鐵匠給你打把丈八長矛，那玩意兒比較符合你氣質。”

“咦，顧潮你皮又癢了，看打！”

“......”

兩人就這樣一路鬥嘴到學校門口。

“顧潮，你去買早飯，我給你停車。”林汐停下車準備掏錢。

“得勒，今天我請你吃。”顧潮應了一聲。

林汐兩眼瞪大，一臉驚愕的說道：“顧潮，今天太陽不是從西方出來的吧？”

往常顧潮這混蛋，恨不得天天從她這兒蹭吃蹭喝。

今兒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方？

難不成是看自己昨天講題太累，他良心發現了？

“嘿嘿，就當我昨天下午對你非禮之舉的賠償吧！”顧潮嘿嘿一笑道。

“顧潮，你個混球，讓你不準再提這事！”林汐齜牙咧嘴，恨不得吃了顧潮。

因為這事，昨晚她都沒怎麼睡好。

夢裏老是顧潮親自己的畫麵。

現在又被提起，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好，好，今天不提了，以後我想起來再提。”顧潮看著林汐紅臉，心裏樂嗬勁兒十足。

“我要兩根油條，兩張蔥油餅，兩個雞蛋，還要兩杯豆漿！”

“哇，林汐，你這是報複性消費，你能吃這麼多麼？”

“沒錯，我就是報複，就是要吃窮你這個混蛋，讓你以後沒錢吃早飯！”

“那你可得悠著點，別到時候沒把我吃窮，倒是把自己吃成豬了。”

“......”

兩人鬥嘴的動靜，引得許多人注目。

不少路過的學生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不是林汐，咱們學校校花麼！”

“旁邊那男的是誰，怎麼看上去兩個人關係很好的樣子。”

“我去......林汐該不會談戀愛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男的跟坨牛糞一樣，林校花怎麼可能和他談戀愛。”

“也是嗷，多半是那男的死皮賴臉，剛才我好像聽見他們在吵架呢！”

顧潮：“......”

小老弟，你們可嘴上留點德吧！

我又不是聾子，還擱旁邊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