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遠，咱們兩個究竟是誰不可理喻？”

桑許丟下這句，沒再有任何猶豫，快步離開。

顧遠眯了下眼，看著她的身影直到走進電梯，才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的車速很快。

桑許坐在副駕駛位置，默默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兩人之間的氣氛直至回到老宅，才有了微弱的變化。

“媽媽！”

小團子見到她，立馬從沙發上小跑到了她身邊，笑眯眯地說：“今天老師誇我了哦！”

“橙子真棒！”桑許將女兒抱起，和女兒親昵了下，才將目光投向坐在沙發上的中年女人身上，笑容淡淡道：“媽。”

“嗯。”魏珍對她臉色算不好，打量了她一眼，又看向小團子，有了幾分笑意說：“橙子怎麼不去找爸爸？爸爸對橙子不好？”

“我才不要爸爸！”

小家夥看了一旁顧遠一眼，特意把臉轉到另一邊，奶聲奶氣道：“爸爸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爸爸！”

“橙子。”

看出魏珍神情冷了下來，桑許輕聲訓斥：“媽媽平時怎麼和你說的？不能這麼和爸爸說話。”

“可是......”

不等小家夥開口解釋，魏珍就先冷哼了聲，看向一言不發的顧遠，意有所指道：“阿遠，你再不陪陪你女兒，到時候你女兒恐怕真能被有心人教唆，換個人當爸爸。”

“媽......”

桑許一向知道魏珍看不上她，但她真的很反感魏珍每次在女兒麵前，有意無意說她的壞話。

“笙笙，媽沒別的意思。”

顧遠從她懷中接過女兒，朝她示意：“去看看廚房看看飯做的怎麼樣了。”

桑許眉心微蹙，但終究沒有說什麼，走向廚房的方向。

在她離開沒多久，魏珍就迫不及待地說：“阿遠，你可別心這麼大，媽早就看出來她不是什麼好人......”

“媽，別當著橙子的麵兒說這些。”

顧遠望了眼廚房桑許的背影，才又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兒，輕哄道：“橙子還生爸爸的氣？爸爸帶你去找姑姑玩兒，好不好？”

“我想去找媽媽。”

小家夥表情很是別扭，掙紮著要從他懷中下來。

“聽話，不能鬧人。”

顧遠拍著女兒的背安撫：“爸爸帶你去找姑姑，你不是最喜歡小貓嗎？姑姑最近養了隻小貓。”

一直到晚飯準備好，顧遠才帶著女兒下來。

桑許擺好碗筷，抽空看了女兒一眼，詢問道：“洗手了嗎？”

“爸爸帶我洗香香啦！”小家夥蹦蹦跳跳到她麵前，舉起手給她看：“媽媽聞聞！”

“嗯，真香。”

桑許配合一笑，餘光瞥見小團子袖口的貓毛，抬頭看向顧遠，淡聲道：“你帶橙子去換件衣服吧，袖口有貓毛，等會兒飄到桌上不好。”

不等顧遠出聲，樓梯上顧微抱著貓，陰陽怪氣地開口：“是是是，我養的貓不幹淨，可別把你的寶貝女兒吃壞啊。”

“微微，我不是那個意思。”

桑許有些無奈解釋：“是貓毛要是飄到餐桌上，對大家......”

“行了行了，就你想的最周全，好了吧。”顧微冷哼一聲，看向魏珍：“媽，我不幹淨，不配吃飯，你們吃吧！”

“微微......”

魏珍話沒說完，二樓就傳來一道重重的摔門聲。

“你看看，不就是毛貓麼，至於嗎？”

魏珍冷臉看向桑許：“怎麼你每回一回來，就那麼多事兒？！”

“媽媽......”

小家夥已經被這場景嚇到，強忍著怕意要桑許抱。

“不怕，媽媽抱。”

桑許將女兒抱起，不想當著女兒的麵發生爭吵，看向顧遠，輕聲地說：“你能幫我和微微解釋解釋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

顧遠拉開椅子坐下，漫不經心道：“你有什麼好在意的，吃飯吧。”

“是啊，人家肯定不在意。”

魏珍順勢坐下，嘴裏不停地說：“幸好你爸不在家，不然他更要寒心，自己女兒在自己家，還被一個外人嫌棄。”

顧遠沒說話，似是報複她一樣，低頭刷著手機，回複消息。

桑許盡量讓自己穩著情緒，抱著女兒往二樓走去。

全程顧遠沒多問一句。

到了房間，她剛為女兒換好衣服，想起顧遠剛才的樣子，就忽然像是沒力氣一樣，蹲在了地上。

“媽媽，你怎麼哭了？”

小家夥注意到她的情緒，蹲在她麵前，軟軟糯糯的安慰：“媽媽，不哭哦。”

桑許勉強朝女兒笑了下：“媽媽沒事，我們下去吃飯吧，好不好？”

“嗯！”小團子點點頭，乖巧地說：“媽媽，我聽話哦。”

桑許抿唇笑了笑，牽著女兒下樓。

她們下樓的時候，顧微已經下樓了，他們母子三人已經開始動筷，時不時傳來幾道笑聲。

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桑許眼眸微暗，隨後帶著女兒走過去。

顧遠隻是瞥了她一眼，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桑許將女兒抱在椅子上，無視他們的目光，柔聲問：“橙子想吃什麼？”

“我要吃大蝦！”

小團子興致昂揚地說：“還要喝果汁！”

小孩子的忘性大，桑許笑著給她剝蝦，她剛剝好一隻放在女兒碗裏，剩下的就被顧遠默默接手。

她看著，沒多大反應。

反倒是魏珍笑著說：“還是爸爸對橙子好，是不是？看看爸爸給橙子剝蝦，多辛苦。”

“爸爸對我好，媽媽對我也好。”

小團子樂的彎沒了眼睛，半張臉更是被糊上了油漬，活脫脫一隻小花貓兒樣。

“你倒是會說。”

魏珍嗔笑了聲，又繼續說：“橙子平時也要多體諒爸爸才行，爸爸上班很辛苦，知道嗎？”

“我知道哦，媽媽經常和我說！”

小家夥喝完了果汁，又朝桑許笑眯眯道：“媽媽，我還想要一杯。”

桑許輕笑了笑，又給她倒了一杯。

顧遠則是把剝好的蝦分給她和女兒，兩人直至從老宅離開，在回去的路上，桑許剛把女兒哄睡，就聽他淡聲道：“笙笙，我們今晚好好談談。”

桑許眼底流轉著複雜情緒，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好。”

但當她好不容易心平氣和時，顧遠這邊卻又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