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又要走？”

桑許坐在車裏，盯著坐在駕駛座的男人，眉頭緊擰。

顧遠語氣也有些無奈：“笙笙，今晚合作方那邊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盡量早點回來。”

桑許緩緩移開眸子，聲音平淡道：“你自己看吧。”

說完這句，她推門下車。

顧遠看著她的背影，眼裏有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閃過。

他沒再多說，踩下油門離開。

桑許站在夜色裏，望著他的車子直至消失不見後，才低頭拿出手機給江舒發了條消息。

【知道陳語今天在哪裏嗎？】

那邊很快回複：【沒關注，怎麼了，顧遠不對勁了？！】

桑許看著屏幕上的消息，抿了抿唇，打字回複：【我覺得他很不對勁，但我又沒有證據，好像又是我想多了。】

這次那邊沒再發消息，而是直接打了視頻過來。

桑許接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江舒立馬問：“笙笙，顧遠在你身邊嗎？”

“沒有......”

“那你等他回來後，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藥味。”

桑許不解：“什麼藥味？”

江舒語氣有些複雜的解釋：“這次聽說陳語之所以回國，是因為身體出了問題，每天都要喝藥調理。”

聞言，桑許怔了怔，遲遲沒有說話。

江舒猜出她心底在想什麼，安慰道：“我覺得顧遠應該不是那種白月光掉兩滴眼淚，就分不清孰輕孰重的人。”

桑許勉強笑了笑，又和江舒說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晚風吹拂起她垂落的發絲，她單薄的身影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重新看向顧遠開車離開的方向，心中暗暗思量著事情。

顧遠的確不是那種分不清孰輕孰重的人。

可她並不確定。

在顧遠心裏，她和陳語到底是誰更重要？

桑許沉思片刻，才轉身回家。

等她回家的時候，女兒已經被保姆哄著入睡了。

送走保姆，桑許重新返回女兒的房間，她微微彎身，看著女兒乖巧的睡姿，神色愈發溫柔。

同時，她在心裏也堅定一件事情。

不管在顧遠心裏現在是誰重要，到最後都隻能是她和女兒。

這一晚，桑許是在淩晨三點等到顧遠的。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桑許，顧遠有一瞬的驚詫：“笙笙怎麼還沒睡？”

“我想等等你。”

桑許走上前，貼心為他脫下外套，意味深長地問：“喝酒了嗎？”

“沒有，辛苦笙笙了。”

顧遠抬手輕撫了撫她的臉頰，聲音柔和道：“趕快去睡吧，都這麼晚了。”

桑許點點頭，目送著顧遠走進浴室，猶豫幾秒後，才捧起懷中他的外套輕嗅了嗅。

外套上什麼味道都沒有。

桑許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她將外套重新掛好，邁步回到房間。

心裏的石頭落下，睡意緊接而來。

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顧遠從後擁住她，唇磨欲動。

“今天太困了......”

她喃聲想要拒絕，可今晚的顧遠卻是執著。

到最後桑許抓住最後一絲清醒，問道：“你戴了沒有？”

顧遠動作頓了下，隨後吻了吻她的後頸，嗓音低啞道：“橙子也大了，再要一個吧。”

你不是不要二胎嗎？

這句話桑許終究沒問出口，困意在一瞬 席卷了她的身體。

黑暗中，顧遠看著熟睡的桑許，眼底波瀾微起。

第二天桑許醒來的時候，顧遠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她眉梢微揚，嘴角噙著笑意，走了過去：“今天怎麼是顧總親自下廚呢？”

“嗯，昨晚看笙笙比較辛苦了。”顧遠意有所指地說了句。

桑許嬌嗔看他一眼，替他擺好餐盤，溫柔的嗓音含著笑意問：“今天公司不忙，橙子幼兒園也放假，你要不要陪橙子一起去遊樂園啊？”

“嗯，我也有這個打算。”

顧遠說著，聲音溫潤笑了笑：“我估計我要是再不對橙子做出補償，那橙子就真的該拿她的小本子記我了。”

桑許讚同點點頭：“橙子醒了知道這個消息，肯定很開心。”

在她話音落下一瞬，小團子軟糯的聲音響起：“媽媽，你在說什麼啊？”

小家夥一邊說，一邊向桑許走過去，大有一種無視顧遠的意思。

“在說爸爸今天要帶你去遊樂園。”桑許將小團子抱起來，瞧見小團子臉上掩飾不掉的雀躍，又問：“你還生爸爸的氣嗎？”

“不生了！”

小團子興奮說著，就朝顧遠伸出手：“爸爸抱。”

“好，爸爸抱。”

顧遠臉上也洋溢著笑意，從桑許懷中接過小團子。

清早的暖陽從落地窗外照耀進來，桑許默默注視著他們父女兩人的互動，眼底的溫柔笑意無法掩藏。

同時她也在心裏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他們三人抵達遊樂園的時候，桑許剛叮囑完女兒要注意的事情，顧遠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桑許聽著，麵色微頓，沒說話。

顧遠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微眯了眯眼眸，隨後朝桑許頜首示意後，拿著手機走向不遠處的角落。

“媽媽，爸爸是不是又要走啊？”

小團子原本興致勃勃的模樣，在看到這一幕，不由垮下了小臉。

“我們等爸爸回來怎麼說，好不好？”

桑許揉了揉小團子毛茸茸的腦袋，語氣很是溫柔。

“好。”小家夥乖巧點點頭。

安撫住小家夥，桑許便收回視線繼續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顧遠。

顧遠這通電話接了很長時間，等他回來的時候，還沒等桑許開口，小家夥就迫不及待地問：“爸爸，你又要走嗎？”

顧遠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將小團子抱起：“不走，你想玩什麼？”

聽到他這麼說，桑許心底的那抹緊張之意才落下，笑著時不時插一句話。

她原本以為這一天就會這麼過完，可不過半個小時，顧遠的手機鈴聲就再次響起。

這次顧遠沒接，而是直接帶有歉意地說：“笙笙，今天的約實在推不開，改天......”

“你走吧。”桑許聲音裏沒什麼情緒，打斷了他的話，沒再看他，抱起女兒往前走。

顧遠站在原地，看著桑許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人海裏，擰了下眉，轉身大步離開。

在顧遠離開沒多久，桑許將女兒哄好後，看著女兒在兒童遊樂區玩的開心起來，才拿出手機，撥通了李萍的電話。

在得到公司今天並沒有客戶要來的時候，桑許心底沉了沉。

掛斷電話後，她垂眸靜了片刻。

又給江舒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