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疑惑的看向他,許多事情好像有了些蛛絲馬跡的聯係。
江珂死了,而班長代替她去參加保送考試。
班長喝了一杯酒,感慨了起來
他說,當初江珂死後,自己代替她去參加考試,可是在考場上怎麼也寫不下去。崩潰大哭後被主考官請了出去。
他似歎息又似苦笑,再次說起了江珂 。
他說,江珂的死一定有蹊蹺,因為在她自殺之前你曾經在她桌子裏看過一份血書。
他向警方提供過這份消息,可在江珂死後,連同這份血書也消失不見。
張顯祖說:“看來江珂的死果然沒那麼簡單,說不定當時就是有人在恐嚇她。”
說到這裏,我的眼神不自覺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徐嬌,她拿著杯子抿嘴一聲不吭。
我知道一個關於她的秘密,那封血書是她寫的。
那是我親眼所見。
那天已經很晚了,徐嬌坐在教室裏還沒有走,我看到她拿著小刀劃開大腿,神情瘋魔。
她蘸著血,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
想到這裏,我的神情不禁有些黯淡,原來當初徐嬌為了班長,竟然這樣傷害自己嗎?
高中時期的徐嬌性格及其惡劣,她就像校園裏那種張揚卻又控製不住脾氣的小太妹。
她經常控製不住的破口大罵,甚至在上課時間站起身來將桌子推倒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瘋狂踢著。
甚至她還有自殘的習慣,但是當時的我懦弱又膽小,我無能為力,我既不能為她做些什麼,也不能保護她。
所以早早的我就在內心埋下了一顆種子,我要成為心理醫生,我要想辦法救她。
而在當時隻有一個人能安撫住徐嬌,他就是——班主任
雖然他對我不好,但他對班裏的其他同學,那是無話可說,尤其是對徐嬌。
每次徐嬌在課堂上不分場合的發脾氣時,班主任總是會站她旁邊,摸著她的頭,或者按著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安撫著,直到她平靜下來。
我一直以為徐嬌隻是看不慣江珂,可是那天她卻將那份血書放到了江珂的抽屜裏......
正想著一道聲音傳來:“與其討論這個你們不如想想為什麼死亡地點會在教室。”
角落裏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女服務員,低著頭,玩著手機,若無其事的插話。
其實私心裏,我是有點瞧不起她的。
她到這裏來,明顯就是為了蹭點同學聚會的飯,再加上還可以偷會懶。
我也不知道像江珂那樣優秀的女生,怎麼偏偏愛和這種女生玩。
在學校裏,放學回家時偶爾會看到她們兩個肩並肩走在一起。
甚至我還撞見過江珂給她錢,我輕嗤一聲,江珂對待所有跟她表白的男生都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怎麼會跟這種女生有交集。
而且,江珂甚至還為了她在廁所裏和林嬌互扇巴掌。
“你什麼意思?”我的身邊突然傳來一聲質問,我扭頭看去原來是張顯祖。
林紅沒有搭理他,隻是自顧自的說道:“人死在了教室裏,班主任就要負責不是嗎?”
我知道張顯祖為什麼這麼激動,因為當初江珂死後,班主任就被老校長借這件事情停職了。
本來如果沒意外的話,班主任這輩子的職業生涯算是完了。但是在這之後,卻突然收到了班主任實名舉報老校長貪汙受賄的證據。老校長鋃鐺入獄,而班主任卻在一番運作後回到了學校。
現在已經是副校長的職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能以校長的身份退休了。
2
“算了”徐嬌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早已經過了訴訟期,我們手裏又沒有證據,還聊這些做什麼?”
“就是!不說了,不說了。”張顯祖也跟著出來打圓場,隻有班長抿著嘴一言不發。
我見此也跟著岔開了話題:“就是啊,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咱們今天不是也邀請了班主任嗎?他怎麼還沒到?打個電話問問吧。”
班長聞言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緊接著,他臉色一變怔在哪裏。
“怎麼了?老師不來了嗎?”
我見班長麵色不對,主動發問。
聽到我說話,班長才回過神來。囁嚅著,一字一頓道:“老師死了。”
“就在剛才,我們在一起聚會的時候,老師死了。”
“屍體剛被發現,預計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桌子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但氣氛卻愈來愈冷了起來。
大家都手機都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那是微信群裏麵錢多多發的消息。
他不知道老師已經死了,這場同學聚會注定聚不成了,他還在不停道歉:說自己的車被堵在半路上了,聚會不一定能趕得上,耽誤了大家時間非常抱歉。
然而,不管手機如何響,都沒有人回他。
張顯祖點燃了煙,狠狠抽了一口,似乎是在感歎:“你說這老東西,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有了張顯祖的開口,徐嬌像是再也抑製不住情緒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可能是江珂那件事情影響太大了,
再加上老師一直有精神方麵的疾病,一時想不開也是可能的。”
那場聚會終究在沉默中結束了,而錢多多始終沒有出現。
我借口去衛生間,獨自一人離開了包間。
洗手間幽暗而寂靜,隻有水龍頭刷刷流過的聲音。
借著微黃的燈光,我洗了把臉,在黑暗中我扯開了一抹笑容。
是的,班主任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