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周長瑜隨軍而去。
幾年過去後的回程之中,他協助剿匪,之後卻下落不明。
再過了兩年,他帶著這位流落在外的嫡公主回來了。
周長瑜不管不顧,連以前的婚約都不要了,死活要娶一個農女。
我隻當他是被那個農女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失憶負傷,是她救了我,我自然是要報答她的!”
他說得情深意切,好似真心至極,卻當晚就和這個救命恩人在侯府苟合。
我當即就被氣了個半死。
這件事情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那我們侯府的名聲幹脆就別要了,侯府裏的姑娘也都可以直接絞了頭發去做姑子去了。
自此,我也愈發看不上這個沒有廉恥之心的農女了。
那時,我的眼前糊了太厚的濾鏡了。
隻覺得,周長瑜哪哪都好。
而那時的萬般不是,都是蘇慧的錯。
我一心想讓周長瑜想清楚。
對著蘇慧,用恩人之禮對待就是了。
為什麼偏偏要娶她為正妻呢?!
可偏偏,周長瑜身後站著我的好夫君。
安定侯偏寵周長瑜,我原以為他是嫡子的緣故,卻不想他是愛屋及烏。
如今,周長瑜為著這個農女苦苦哀求,安定侯便想起他自己和周長瑜生母之間,所謂的真愛。
所以,幾番拉扯下來,周長瑜終究還是得償所願了。
他們成親之後,我是不願見蘇慧的,擺個冷臉相對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磋磨的事情我更是不屑於做。
但後麵的事情,卻遠遠脫離了我的掌控。
先是蘇慧不明所以非要來我這裏請安,可不過在我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就莫名其妙地流了產。
隨後,便是安定侯和周長瑜對我接踵而至的質問之聲。
那時,我本就沒反應過來。
再加上,周長瑜那時候還是我的心肝寶貝。
心肝兒子一聲聲的質問讓我無從招架,相敬如賓的夫君對我更是冷漠,一時間我承受不住打擊,竟然就此大病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病,讓我無暇顧及、處理外麵的流言。
等我病好,反應過來之時,我那惡毒婆婆、愛磋磨兒媳的名聲已經揭不下來了。
好死不死,一次宮宴上,蘇慧身上的玉佩掉落。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算是大不敬了。
卻不想,皇帝定睛一看,再請來老人多番對比,才發現那塊玉佩原來是逝去皇後的貼身之物。
再加上,蘇慧和先皇後的眉眼相似。
皇帝欣喜若狂,一錘定音。
如此一來,天下便多了一個嫡長公主。
而我這個磋磨公主的惡毒婆婆,自然就礙眼到不能留下了。
一紙休書,便是我的結局。
那時,周長瑜還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母親,慧兒如今成了公主,您曾經那般對她,陛下震怒至極,我們也是沒辦法!您就當顧全大局,愛護兒子,多多體諒體諒我們吧!”
他甚至承諾,說休棄這件事情,也隻是裝裝樣子,隻是為了應付皇帝。
那時候,我也是腦子被糊住了。
若他們真心想救我,蘇慧那時候正是得寵,去皇帝麵前去求一求也就罷了。
可他們偏偏沒有。
而我那時候,甚至對他們表麵為我著想的模樣感激涕零。
那會兒,他們暗地裏,也一定在大肆嘲笑我的愚蠢吧?
之後,我被萬人唾罵,被果斷休棄。
自此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但他們還不罷休,非要我淒慘死去,他們才終於放了心。
蘇慧成了最最尊貴的嫡長公主,我這個惡毒婆婆也罪有應得,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周長瑜蟄伏多年,終於報了殺母之仇。
而安定侯的換子、混淆嫡係血脈之事,更是可以永遠掩埋。
我一人之死,換來了三個人的快樂,多劃算?!
如此想著,我心中冷漠與荒誕更甚。
這一次,我重生而歸,已然是我占得先機!
而我,也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物,最是睚眥必報!
我是非要他們所有人,都給我血債血償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