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峰是在美國出生的

“阿紅，我聽你的，我們做朋友，像以前一樣，之前我說的都是混賬話，你能原諒我嗎？”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朋友。”我很坦然麵對，不再糾結過往。

我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以一個局外人眼光來看，曾經種種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那我可以請你吃飯嗎？”陳康鍥而不舍。

“當然，這一頓不就是你請我嗎？”

陳康點了幾份他以為我喜歡吃的菜，還點了酒。

看到桌上的洋酒，我皺了皺眉。

“陳康，我現在不喝酒。”

“是不想喝，還是不想陪我喝？”陳康完全沒有停止，給我們各倒了一杯酒。

“你真的變了。”年輕的時候什麼都聽我的，現在都不同了。

人到老了終究會變。

“怎麼說？”

“你以前不會這樣子的。”

陳康笑笑：“是呀，我們還對彼此不夠熟悉，所以你之前拒絕我，我相信吃了這頓飯，你會原諒我所做的一切。”

不管他話裏有什麼話，我都不想追究。

你一杯我一杯，互相敬著彼此逝去的青春，敬大家互相合作賺大錢，敬未來的日子。

我喝了很多酒，醉眼迷 離。

陳康也喝了不少。

趁著酒意，陳康緊緊抱住我，親吻我。

我們定的是高端包廂，沒有裏麵的人吩咐，外麵的服務員是不會進來的。

陳康雖然六十多了，依舊保養的很好，他親吻我，對我極盡愛 撫。

在我還沒有徹底淪陷前，我推開了他。

“陳康，我們不能這樣的，你知道的，我們沒有以後......”

陳康忽然笑了：“阿紅，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既然你都說，我們都已經到這個年紀了，為什麼不瘋狂一把呢？”

“我愛你，你知道的，我想完完全全的擁有你，難道你不想擁有我嗎？”

回想起那幾十年的時光，我無時無刻不想做陳康的妻子，想做他的女人，機會就在我麵前，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他。

以我的身份地位，身價樣貌，我可以得到陳康這個已不再年輕的白月光。

我閉了閉眼，壓抑在心中的不甘，無關愛情，無關金錢，我此時此刻隻想得到陳康。

那一夜，我們抱在一起，徹底淪陷了。

第二天清晨，陳康摟著我，我們坦誠相見，沒有隔閡，早已不再年輕的肌膚卻也不顯老。

陳康對我愛不釋手。

“沒想到我們還能真正在一起。”

我並不同意他的話。

“你錯了，我們隻不過露水情緣，現在是，以後是，將來也是，我們單純的肉體關係，無關其他。”

或許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和陳康之間的關係，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想起劉大洋，心底忽然閃過一絲內疚。

我不是已經決定要和劉大洋在一起嗎？怎麼又和陳康滾床單了？

陳康摟著我不放，他對我說：“以後我們就在這家酒店好不好？這個房間我包下來，方便我們以後在一起。”

我沒有反駁他，也沒有回應他，穿好衣服。

臨出門時，我看著陳康。

“我已經得到過你了，所有過往的恩怨，我們一筆勾銷。”

陳康的臉色一瞬間像被拋棄的怨婦，我隻覺得好笑，明明我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轉身，頭也不開不回離開房間。

我今天要去機場接回國的劉小峰，劉大洋已經在機場外等著我。

我們相攜一笑，攜手步入機場大廳，等著劉小峰回來。

我壓住心中的不自在，不敢麵對劉大洋試探的眼神。

沒多久，便接到劉小峰，年輕的帥小夥依舊朝氣蓬勃，是我喜歡的樣子。

劉大洋擁抱了兒子，他忽然悄悄對我說：“阿紅，我有個小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秘密？”我問他一臉狐疑。

劉大洋從來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他的性子一向跳脫，哪怕七老八十也不會改了，還能這麼神秘？

我滿臉疑惑，在劉大洋和劉小峰左右簇擁下離開機場，回到我住的別墅。

保姆阿姨已經在廚房做飯，進門就聞到飯菜香，是家的味道。

為了給劉小峰接風，我親自下廚煮了一道劉小峰最愛吃的土豆燜排骨。

小峰這孩子是我看著從小長大的，我憐惜他沒有母親，在劉大洋忙而我清閑的時候，時常把他接來身邊照顧。

久而久之，他就叫我幹媽，上小學的時候幾乎和我同吃同住，我也是真心愛護他的。

飯桌上，劉小峰朝劉大洋使了個眼色。

劉大洋咳嗽一聲，拿出戒指擺在我的麵前。

“阿紅，趁著小峰在這裏，我正式向你求婚。”

劉小峰歡呼雀躍，連最愛的土豆燜排骨也不吃了，一臉深殷切地看著我們。

我捂著嘴，禁不住哭出聲。

長久以來期盼的事，沒想到是另一個男人給我的。

我朝劉大洋伸出手，劉大洋正而重之，把那顆鴿子蛋大小的鑽石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阿紅，你以後就是我老婆了！我高興！”

我點點頭，答應了劉大洋的追求，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擦幹眼淚，一家三口吃了頓溫馨而甜蜜的晚飯，而我已經把陳康拋出腦後，似乎想不起一點。

飯後我忽然想起劉大洋對我說，要告訴我一個小秘密。

“你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嗎？是什麼？”

劉大洋與兒子對視一眼，撓撓頭，與他六十多歲的男人形象非常不符的動作，讓我好想笑。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我承受得起。”

“你聽我說，你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嗎？其實......”

“其實小峰就是你的孩子。”

“什麼？？你說什麼？”我難以置信。

“你說的什麼話！我一直把小峰當成我的孩子，他自然是我的孩子。”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劉大洋忙解釋。

“你還記得你四十歲生日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飯，你喝醉了，跟我說你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就算陳康到最後沒回來，你也有個伴。”

這下劉大洋才說出真相。

“當時是我膽大包天做的不對，趁著你醉酒，找醫生給你做了手術。”

“然後我們就有了小峰，你知道的，小峰是在美國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