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白

07

路程是漫長的，道路也愈發蜿蜒，車輛在大山裏轉來轉去。

同學們開始還玩成語接龍、繞口令，到後麵都各個疲憊，在車輪的顛簸中昏昏睡去。

自從雨琪和我坐在一起，我是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

一會假寐，一會坐立不安，縱使有冷風在吹，我也覺得胸口的一團火快要把我融化。

看著身邊的她，那是一張美若天仙的臉。

緊閉著的雙眼，長長的睫毛，筆直的鼻梁，嬌羞的臉蛋，殷紅的唇瓣，在車輛進出隧道忽暗忽明的映照下，真是攝人心脾。

我的心不停地狂跳，快到嗓子眼了。

空氣中也似乎彌漫起荷爾蒙的味道。

終於在車輛進入一個長隧道時，我控製不住自己，衝動的吻有力地貼在她的唇上，輕聲表白。

“雨琪，我喜歡你，暗戀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讓我親親你吧，嘻嘻。”

突然，雨琪動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我像觸電一樣彈回了座椅，眯起眼，假裝一切無事，但心裏卻是慌得一批，像貓兒偷吃了魚，小孩做錯了事。

好在，目的地不久就到了，同學們陸續下車，我得以逃出尷尬包圍，猶如籠中的鳥兒急切飛往山林裏。

08

君山果真峰清巒秀、雲蒸霞蔚、美麗至極，最著名的當歸龍晶峽穀、橫江漂流。

我們班要在這裏住上一晚，這裏的民宿晚上還舉辦篝火晚會和音樂part，同學們都在興奮地辦理住宿，滿心期待。

不出所料，小傑這貨不請自來，屁顛屁顛跑到我的跟前：“憲哥，咱倆還住一屋吧，難得出來玩一次，今晚我們嗨個夠。”

“嗨個頭，明天還要漂流，不要喝醉耍酒瘋哦。”我揶揄道。

進入房間，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想起一路的點點滴滴，腦中湧入雨琪似睡非睡的表情，她那高聳的胸、火紅的唇。

我拍拍腦袋，努力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喜歡人家又不敢表白，偷親人家算什麼事啊。

突然覺得自己齷齪又卑鄙。

打開手機，班級群裏大家都開始自由組隊活動，俊男靚女們化著美美的妝，拍著美美的照。

退出群聊，再看其它APP，並無消息、來電。

雨琪的企鵝頭像依然是灰色不在線，我在糾結用不用給她賠禮道歉，為自己的魯莽，為自己的衝動。

聊天框裏的文字編輯了又編輯，刪了又寫，寫了又刪。始終沒有點擊發送的勇氣。

最後我長歎一口氣，還是算了，扔掉了手機，如果她當時睡著了呢？我發信息豈不是自投羅網。

如果她有察覺，肯定會找我算賬，那再去請罪也來得及。我總會這樣阿Q似的安慰自己。

我提心吊膽了一天，直到傍晚也沒等到雨琪質問，甚至手機一個消息都沒有。

09

“哐”地一聲，門被撞開了，小傑帶著小韓一身酒氣，步履蹣跚。

原來他們和幾個女生在二樓組局玩牌，輸了不少酒，要拉我過去幫幫場子。

一進屋子，滿地狼藉，瓜子皮、水果皮到處都是，兩大箱啤酒喝去了一箱多。

張楠、林河見小傑又叫來了援兵哈哈大笑，笑我們不自量力。

她倆也喝了不少，臉上貼著紙條，麵部發紅，見我來挑戰，急忙邀我加入戰局。

我說腸胃不好，喝生啤會拉肚子，他們依舊不依不饒，又推攮又灌酒。

推脫不掉，被他們幾人又玩又喝，直到意識模糊。

不知過了多長時候，頭疼得很，口幹舌燥。

這是哪裏？

我在黑暗中摸索著，四周一片漆黑，怎麼電也停了，手機也不知跑到了哪裏。

恍惚間回想起一絲記憶，這是二樓。

“幾個貨喝醉了也不管我，我說腸胃不好還灌我喝，我說酒精過敏還不信！”

我憤憤不平扶著牆角站了起來。

哎呦，真是說啥來啥，剛才我不是酒醒了，是被肚子鬧騰醒了。

哎呦呦，這會肚子裏翻江倒海，咕咕嚕嚕，莫非要拉肚子。

借著微弱的星光，以及遠處篝火，我忙向廁所竄去。

壞了，忘帶紙了，一摸兜，手機也沒帶。

這可咋辦，我頓時慌了神。

仔細一想，樓上又沒有人，同學們都去看篝火晚會去了。

記得小林說過，一般隔壁都備有紙。

我突然靈機一動，要不去隔壁取點，反正樓上又沒有人！

嘻嘻，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