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十九歲那年,爸媽讓我輟學了,我不得已隻好去工廠打工。
生產車間二樓,老板的小兒子背著手,鄭重其事的問我們:「本人要南下做生意,你們誰想去給我打工?」
他話音落下,車間卻落針可聞,全場隻有我一個人小聲的說:「我想去。」
同事們竊竊私語,嘲笑我腦殼打鐵,我堂姐聽說此事,直接笑我腦殼有包,我爸媽知道後嘲笑我天真。
我不覺莞爾,他們根本不明白。
在不遠的將來,小老板一定會身價過億的。
......
重生到十九歲那年,我都快參加高考了,我爸媽卻讓我輟學了。
在自家的堂屋裏,我爸對我破口大罵。
「你說你好好學習就好,為什麼一再作弊?」
我媽也在大聲數落我:「學得好就是學得好,學得不好就是學得不好,幹嘛考試經常作弊?你看你堂姐,就從不作弊。」
前輩子的那段經曆,出現在我腦海中。
同學們舉報我考試作弊,老師信以為真,認定我是考試作弊狂,通知我回家請家長。
我媽到校後,校長把我狠批了一頓,並將我開除,讓我媽帶我回家。
堂姐衝到辦公室裏來,向校長為我說好話。
但是校長決定殺一儆百,還是將我開除了。
不過我仍然內心感激堂姐席青玲能幫我說好話,可是多年以後我在街頭碰見了一位高中同學,她告訴我,其實栽贓陷害我的人,就是席青玲。
我爸看我正在發呆,氣不打一處來。
我反應慢,耳朵被他耳光扇得生疼。
身上遍體鱗傷,因為,爸媽經常對我體罰,五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打。
「你給老子今天住一晚,明天就卷鋪蓋滾蛋,任你自便!」
我頷首,臉色灰敗的回了我自己房間。
住最後一晚了,今夜過後,這房間將不再屬於我。
隔壁是我哥陳海兵的房間,過了今晚,他可以搬到我房間來住了。
爸媽待他極好,什麼都依著他。
直到我第二天早上離開這個家時,我才體會到重生的快樂。
曾經,我也想過時光倒流這種事情,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會為自己辯白,證明自己沒有作弊,然後參加高考。
但是現在,我除了望洋興歎,毫無辦法。
算了,讀書也不是人唯一的出路,活著就有希望。
我離開家以後,搭公車來到了附近的城區。
前輩子的我,沒骨頭,不會抗爭,隻會逆來順受,被校長開除後,在家爸媽非打即罵,他們打罵的夠了,隨便把我塞到一個廠子裏去打工。
我堂姐席青玲的父親,是我二叔,他在紅新機械廠做班長,介紹我去裏麵做普工,每天負責成品的打包。
這份工作相當的單調和乏味,我仍在裏麵做了三年。
現在,我換了個廠,自己找的。
我跟在生產班長的背後,往車間裏麵走去,仍是幹包裝的活。
因為這輩子,我有我的計劃。
「啊,走路沒長眼睛?」
呼痛的聲音伴隨著怒罵,令我感覺如雷貫耳,我趕緊閃到一旁。
誰的胸膛被我的頭頂撞了一下。
我往上看,然後怔住了。
一年輕男子發微長,斜劉海,感覺像個二流子,正故作凶惡的盯著我。
我為什麼要怵他。
我知道他是誰,他就是這個廠老板的小兒子鄭義。
培訓時見過,也聽老員工談起過。
「小老板,她是剛培訓完的新員工。」班長解釋,然後對我說,「還不快說對不起?」
「對,對不起。」我磕磕巴巴的說。
目光和小老板對視。
鄭義見我盯著他眼都不眨,好奇地問:「你對我就沒有畏懼嗎?」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真大膽。」鄭義咂了咂嘴,「小姑娘,畏懼之心還是要有的,知道嗎?」
言畢,他扭頭離開了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