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模棱

人真的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

好人，壞人。

要如何區分人性好壞，好像大眾心裏有一杆秤。

但有時候，也會出現模棱兩可的情況。

比如隔壁的女大學生。

我就搞不太清，她到底值不值得我的舍身相助。

......

「小莉，你好美......」

「不要說話......吻我......」

「你身上好香......」

......

隔壁的動靜又開始了。

我躺在床上，把耳朵貼近牆壁。

聲音清楚的就像隻隔著一張紙。

床的輕微晃動，嘎吱作響。

一男一女的聲音。

撩人心弦的對話。

我住在一個套內公寓裏。

就是一個很大的房子，兩百多平米，一手房東租給二房東。

二房東在房子裏，通過改建，隔出七八個單間。

再分別租出去。

我的房間，在這個套內公寓的中間位置。

跟隔壁房間住的女大學生，隻隔著一層很薄的泡沫牆板。

每晚，都是差不多這個時間。

十點上下。

這樣香豔的聲音直播，都會準時開始。

女生嬌嗔的聲音，嫩的滴水。

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聽著充滿欲求。

作為二十三年的母胎solo。

魚水之歡都是別人的快樂，我什麼都沒有。

隻能像個猥瑣的吊絲，在每個直播開始的晚上，把耳朵貼著泡沫牆板，屏息凝神，偷聽隔壁的動靜。

演出結束了。

我有些悵然若失的，翻了個身躺到另一側。

以往，隨著隔壁床板的最後一聲尖響，就再不會有任何聲音了。

頂多是能聽到，打火機的哢噠一聲，然後是香煙被點燃的嘶響。

但是今晚有些不同。

依稀，還能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那件事，想好了沒有？」

「你別這麼心急，讓我再考慮考慮......」

「怎麼，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不是啦......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接受......」

「小莉，我發誓，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女孩，我愛你。」

「我知道......」

聲音逐漸微弱了下去。

後麵的，就不太聽得清了。

嗬嗬。

雖然我自己沒有過性.生活。

但是我聽說過，這麼一句話。

剛辦完事的男人，嘴裏說出來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賢者時間裏，每一個男人都會化身最忠誠的愛人，最有雄心壯誌的理想家。

他們會對你甜言蜜語，哄得你心花怒放。

他們會對你許下無數承諾，讓你對未來浮想聯翩......

全是放屁。

一覺睡醒，這男人該怎樣還是怎樣。

並不會真的發生任何改變。

我對隔壁的那個男人十分嗤之以鼻。

緩緩閉上了雙眼。

隔壁的那個女大學生叫嚴小莉。

說起來，還是比我小兩屆的學妹。

我去年畢業，她今年實習。

大學時期我倆互不認識，認識她還是因為我們同住一個套內公寓裏的左右鄰居。

一次在等電梯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我才知道，這個梳著兩個辮子，戴著一副眼鏡，麵容清純甜美的女孩，是我同所大學的學妹。

不過最讓我訝異的。

莫過於，不知從哪個晚上開始，聽到的隔壁動靜。

那之後，我才知道。

人的外表，有時是會具有欺騙性的。

你也不會想到，一個外表單純可人，未諳人事的女孩，每晚都在和一個男人搖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