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平靜地看著許輕躺在地上流著血。
我的臉上沒有許輕想象中的慌亂,反而笑得明媚,這是我這一個月最舒暢的時候。
我彎下身子,欣賞著許輕的表情,【許輕,你的孩子也沒了呀。】
許輕的臉上閃過不解和恐慌,最後強撐著身體,聲音有些虛弱,【你,你想幹嘛!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我輕飄飄地開口,一字一句,【許輕,你是不是想著陷害我啊,可是我猜你應該也很舍不得你的孩子吧,所以你用的藥量一定很少,而且,你的婢女也不在這裏,我想是去給沈霖通風報信吧...】
許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睛一直瞟著門口,神情很是緊張。
我拍了拍手,一個宮女立馬被捂著嘴送了過來。
許輕故作鎮定的神情立馬破碎,開始掙紮著起身,嘴裏發出尖叫,【你瘋了!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我按著許輕的肩膀不讓她起身,聲音依舊溫和,【許輕,人不可以貪得無厭的,你想得到我的位子,還想要這個孩子,要的太多了,你很難選擇吧,沒關係,我幫你做選擇。】
許輕被我的眼神震住,可嘴裏還在叫囂,【皇上那麼愛我,他知道了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放開我!】
我的手放在了許輕的肚子上,【許輕,我都這樣行事了,你覺得我會怕沈霖嗎?你把我想得簡單了,我這個人很記仇的。許輕,我聽說懷孕的人若沒有及時救治,可能對以後的生育會有點困難呐。】
許輕的表情立馬僵住,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什麼可怖的東西,臉上終於帶上了後悔的神情。
我起身放開許輕,許輕拖著身子瘋狂地往外爬,身下的血流了一地。
我站在許輕身後,輕輕笑了一聲,【許輕,這個門從裏麵是打不開的。】
【還有,剛才不是說會對以後的懷孕有點困難嘛,我想了想,還是讓這個可能更真實一點,所以,你剛才喝的那杯水我下了東西...】
許輕的動作停止,極其緩慢地轉過身看向我。
我嘴角依然彎著,【許輕,你這個孩子沒了,你再也沒有辦法懷孕了。】
許輕徹底崩潰了,眼淚和鼻涕一起流,眼裏滿是後悔和驚恐,嘶聲喊著,【不要!不要!我不做皇後了!啊啊啊!】
沈霖來時許輕已經昏厥過去了,地上滿是血。
沈霖紅著眼眶抱起許輕,瘋狂地喊太醫救人。
我在沈霖一進門時就被侍衛拿下了。
沈霖守著許輕,而我...跪在許輕的宮殿門口。
二月份了,可京城還是很冷。
我看著許輕的寢殿神遊,以至於沈霖站在我麵前我才回過神來。
沈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件垃圾,眼裏有憎惡,厭惡。
沈霖蹲下身子與我平時,眸光冷冷,像是風雨欲來,【薑寧安,誰準你這麼做的!】
我無畏無懼,【沈霖,我在討回我的東西呢,我這輩子沒有辦法有孩子,你憑什麼有?!】
沈霖聽了我的話,甚至彎起嘴角笑了笑,可我嗅到一絲危險。
下一秒,我的脖子被沈霖的大手緊緊掐住,沈霖的麵色如常,可額前的青筋已然暴起。
我吸入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麵色漲紅,手上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
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是沈霖放開了我,我倒在一旁大口呼吸,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沈霖站起身來,擦了擦手,眼神已然帶上了殺意,【薑寧安,輕兒若是出事了,我保證你接下來的日子隻會和痛苦相伴。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一條臭蟲一樣令人生厭!】
我倒在地上低聲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卻帶著嘶啞,【沈霖!!你永遠都得記得!是你負了我!是你!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沒錯!】
沈霖回去了,去照看許輕。
我倒在雪地裏無人問津,就像沈霖說的那樣,像條爛掉的臭蟲...
我再次醒來是在冷宮裏了。
是的,沈霖把我廢了,因為許輕跟他說我給她下藥讓她今後再無法懷孕了。
冷宮很簡陋,甚至沒有爐火。
我因為在雪地裏跪了一天,身體早已發燙。
我躺在床上,笑得得意。
這一切都在按照我預想的走,我終於要離開這個皇宮了...
離開這個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皇宮。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個月裏我就謀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