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錦

02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地下著。

我睜開眼，發覺自己在沙發上睡了一宿。

我打開冰箱，取了牛奶放在微波爐裏熱。這時候一個溫暖的擁抱，從身後環繞而來，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帶著淡淡的煙草氣息和夙夜的酒精。

我一如平靜的回過身子，想擁抱他，可突然又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周五，趕緊收拾一下上班吧。”

“暢暢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今天我本來是要早起給你做早餐的。”

“牛奶熱好了，冰箱還有壽司，將就著一起吃吧。”

當屋門鎖上，我們又各自駕車開往單位，高架橋上車水馬龍，一幕幕就像過電影一般，我也不知道怎麼挨到了單位。

上午單位有個高層會議，我無心聽會，考慮著晚上怎麼和他談，傷疤怎麼揭開，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散會後，王行長讓我到他辦公室一趟。

行長說：“何總監，今天狀態看著有點不好啊。”

“還好，還好。”

“咱們行下周要到大學進行校招，你把上次定好的方案再完善一下，爭取下周一周時間完成新人的筆試和麵試工作。”

“沒問題。”我笑著說。

“我這邊有個朋友的孩子也剛好在這個學校，你到時候多關照一下，這是他的基本情況。”

走出行長辦公室，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我打開檔案袋裏的簡曆，映入眼簾的照片，讓我頓時大吃一驚，這個孩子的長相和行長驚人的相似。

之前就聽說行長有個私生子，難道這個就是？

行長可是我們銀行係統出了名的優秀幹將。

他不僅事業有成，家庭和睦，和太太兩人恩恩愛愛，出雙入對，隻有個一個女兒，十分優秀，現在已經拿到綠卡，在國外定居了，工作也相當好。

不過，這畢竟是領導的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何況，行長這個年紀，有一個私生子，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

單位有不少人都知情，同事們早就心照不宣。

既然行長能把這件事交個我，也是對我的信任。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03

晚上我下班後到家，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泡了一杯咖啡，感覺有點疲憊。

空氣很安靜，隻有魚缸裏的魚在貪婪地吸著氧氣。

不知不覺，我竟靠著扶手睡著了，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我在童年的小院裏蕩秋千，突然秋千飛的太高，我坐在上麵感覺好害怕，但是又下不來，哭著叫人來幫忙，遠遠看到過來了一個人，又看不清他的臉。

突然，我感覺有人在我身邊走動，猛地睜開眼後才發覺自己睡著了，李明回來了，正坐在我的旁邊，深情地看著我。

“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嗯。”我百無聊賴，拿開了李明蓋在我身上的毯子，這時屋裏的鐘表顯示的是10:00。

我直截了當問李明：“告訴我，雲錦是誰？”

麵對我突如其來的質問，李明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就支支吾吾的說：“她是素姨家的女兒，大學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半年前剛好來公司麵試，她認出了我，想著是同鄉，從小就相識，看她舉目無親，也挺不容易的，就搭把手照顧她一些。”

我依然麵無表情地坐著：“昨晚是什麼情況？”

“唉，忘記給你說了，昨晚公司聚會，同事們都在，喝的有點多。”

我繼續逼問：“隻是喝酒聚會嗎？”

“昨晚喝的太多，同事送我回來的，至於再多的事，我也記不清了。”

李明顯得有些不耐煩，拉起我的手：“好了，好了，給你解釋多少遍，你才會相信呢？你先去洗洗臉，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李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故意用障眼法掩飾自己的錯誤。

相反我所有的懷疑似乎是子虛烏有的，我成了那個無理取鬧的人了。

當我坐在餐桌旁吃晚餐時，突然李明的電話響了。我瞥了一眼，是個沒有備注姓名的陌生號碼。

李明順手把電話掛掉了，笑嘻嘻地說：“騷擾電話，不用接，明天周末，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天天都是忙工作，老婆你也要多出去放鬆放鬆才行。”

“去海邊走走吧！”

“好啊。”

他越是這樣氣定神閑，我就越覺得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