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氏房地產大亨的獨女,千金中的千金。
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二十二歲大學畢業那年,我爸就給我安排好了聯姻。
雖然說是聯姻,可是我爸還是考慮了我的想法,為我選擇了有感情基礎的兩個竹馬。
一個是溫文爾雅的宋時玉,還有一個就是整天臭著張臉的周逢深。
這哪裏還用選啊!我脫口而出:“我選宋時玉。”
雖然周逢深的臉確實有那麼幾分姿色,可是誰受得了他那臭脾氣,而且我總是隱隱約約感覺他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聯姻也是婚姻,我媽當年就是選了不愛她的我爸,兩個人相看生厭,我媽生下我後就鬱鬱而終。
我媽死後第三天,我爸就和他的白月光領了證。而我媽為了保護我寫好遺囑,如果我爸有了其他孩子就沒有財產繼承權。我能感受到我爸不愛我,但是好歹這些年也算安安分分的過來了。
所以選周逢深是折磨他,也是折磨我自己。
再說,半年前宋時玉就已經向我求過婚了。在可以選擇的範圍內,我想至少選一個愛我的人。
訂婚宴那天,周逢深也來了,他還是臭著一張臉,舉著杯紅酒死死的盯著我,看得我心裏發毛。
後麵他喝醉了,把我半圈在懷裏堵在休息室,問我為什麼要騙他。
他這句話讓我有點摸不清楚頭腦,在我的記憶裏,我和周逢深每次見麵說不到三句話就開始吵架。
現在倒好,好像是我辜負了他......
氣氛太過曖昧,他的呼吸灑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臉騰得一下全紅了,心口酸酸漲漲。
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心間,我不去想,也不敢細想。
周逢深側過臉想吻我,冷風一吹,我的理智回歸,一把推開了他。
燈太黑,看不清楚他當時表情。
訂婚宴後,我和顧江霖就沒有再見過麵,我忙著選婚紗,選蜜月旅行的地點,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出國了。
那時誰能想到下一次見麵,會是天人永隔。
在我死後的第五年,宋時玉和我的閨蜜喬玥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他們給大洋彼岸的周逢深發了請帖,以一起長大的情誼邀請周逢深回國參加雙胞胎的滿月席。
聽他們說,周逢深在國外發展的很好,現在是科技新秀,技術一旦突破,未來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喬鑰想要讓周逢深給她的一對寶貝女兒當幹爹,現在扯上點關係,未來什麼事情就都好辦了。
但周逢深很忙,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也沒抱多大期望。
隻不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逢深竟然同意了。
他隻回複說:“像她嗎?”
久違的,我已經變得透明的胸口,又感受到了一陣刺痛。
在我死後,我還一直對宋時玉念念不忘,覺得是我沒有赴約,是我辜負了他。
哪怕我為了他,鋃鐺入獄,最後慘死獄中。
執念讓我留在了他的身邊,看著他結婚生子。
剛開始的時候,宋時玉還是很難過的,他聽到我的死訊時直接昏厥了過去,醒過來後就開始絕食,想要和我殉情。
圈子裏的人都說他是個大情種,我都被人玩兒爛了,他還要和我殉情。他的深情事跡被各大營銷號在幾乎所有平台傳頌,大家說宋時玉就是深情的代名詞。
那段時間裏,是喬鑰一直在照顧宋時玉。
她說:“念念死了,哪怕死得那麼不體麵,我也要替她照顧她在乎的人。”
所有人都誇她重情重義,知道感恩,哪怕我把她當個丫鬟使喚。可是她是我的私人秘書,拿著高薪,隻是讓她做她該做的事情都算是使喚了嗎?不過牆倒眾人推。
如果不是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名聲竟然可以壞成這樣。
她確實做得很好,不僅把宋時玉照顧的很好,就連我的爸爸和繼母,她都照顧得很好。
知道我爸爸喜歡吃廣東菜,她就不辭辛苦找名廚拜師學廚藝,每天三菜一湯準點送到我爸爸辦公室。
喬鑰是我大學時候的同學,她家庭條件很差是貧困生,生活的很辛苦,我看不下去,就讓我爸幫助她。畢業後她急需一筆錢還她爸欠下的賭債,我就高薪聘請她做我的私人助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繼母和蘇鑰聊得特別投緣,蘇鑰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們的養女。
這樣下去,哪怕日不久,情也深了。
在醫院的最後一天,終於突破了最後的防線,喬雲深和蘇鑰在病床上翻雲覆雨。
情動時,我親耳聽見宋時玉喊了我的名字。
我隻覺得惡心,可笑的是這種惡心感竟然讓我有了一種“我還活著”的錯覺。
他們說,他們都醉了。
宋時玉一直都是一個體麵溫柔的人,幾乎沒有什麼差錯的,一周後,婚禮的主角改成了喬鑰。
她代替我以林氏集團獨女的身份,風風光光的嫁給了宋時玉。
婚禮上,喬鑰眼含熱淚地訴說著彼此的愛情故事,全場人都十分感動,我繼母哭得抽噎,就連一向強硬的我爸,都擠出了幾滴眼淚。
真荒唐。
沒有人還記得,殯儀館裏還有個剛被虐待死亡的林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