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在他們兩個走近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我在用盡全身力氣努力站穩,用期盼著眼神望著這個彼此陪伴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阿湛是你想叫就想叫的嗎,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咖位。」
洛淺淺搶過我的話,言語裏盡是囂張。
我望著這個曾經的「老熟人」,心裏一陣譏諷。
而賀湛也淺笑著,默許了她這種行為。
他緊摟著她的腰肢,而她則有意無意地勾著對方的脖子。
這樣看起來他們才是一對感情深厚的璧人,而我才像個第三者。
他們你儂我儂相互拉扯間,我瞥到了洛淺淺脖子上的寶石項鏈。
那明明是我的東西,是賀湛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
如今怎麼會戴在洛淺淺的脖子上?
它不應該乖乖待在我的抽屜裏嗎。
那一瞬間,所有的理智仿佛都被衝刷走。
我像瘋子一樣想把項鏈從她的身上拽下來,
「這是阿湛送給我的項鏈,為什麼戴在你的身上,你就是個小偷。」
除了我和賀湛,沒有人懂這條項鏈對於我的意義究竟有多大。
我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那幾年,認識了京圈有名的公子爺賀湛。
那時候的他,年少時的叛逆和不羈還未褪去。
整天隻會泡在各種酒吧和賽車場,不務正業。
恰好那時我攤上了一個唯利是圖滿腦子裏隻有錢的經紀人。
見我初出社會又沒背景和咖位,天天以籠絡資源為由拉我去陪酒。
為了登上閃閃發光的大舞台,又為了不背上高額的違約金。
我隻能在心底裏反抗,行為上卻隻能乖乖順從她。
有一次有個投資方趁我去上廁所,往我酒杯的邊緣塗上了藥。
回來後我見酒裏沒有異常便乖乖喝下,不料沒多久卻全身無力出汗。
等我反應過來,拉著經紀人求她拉我走的時候。
她卻直接將我推入了狼群中,
「眠霜啊,你看看你這副主動的樣子不就是答應了這種你情我願的事嗎?
等事成之後,我們就不僅有錢還有潑天的資源了,你就乖乖配合吧。」
在我要被拉走的時候,我看到鄰桌有個染著一頭紅發的男人嗖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姑奶奶的,你們就是這麼欺負人家女孩子的?
我剛剛都看見你們趁人家上廁所的間隙往酒杯上塗藥了。」
他說完後,拎起酒瓶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人的頭都打爆了。
我看著滿地的紅,一時分辨不出。
這些裏頭究竟哪些是紅酒,哪些是血。
他打完了人之後,拉上我的手跑了,
「別看,也別回頭。爺帶你走。」
他就像闖入我灰暗生活的勇士,一舉把我拖到了光明裏。
後來的很多次,我都曾問過他為什麼要救我。
被問得煩了,他便和我說,
「第一眼看到你我不否認的是我有些饞你的身體。
但再看第二眼的時候,我發現是個人都無法拒絕你的請求。
不論是身上的那種清冷感還是那種我想嗬護一輩子的破碎感,都令我理智不了。」
後來家裏不同意他和我在一起,他便分文不帶隻身出來創業。
在我們兩個最落魄的時候,他甚至願意陪我窩在十平米的出租屋裏吃泡麵。
有一次他半夜在家裏跨國視頻談生意的時候,突然起火。
他扔下當時家裏所有最貴重的物品,第一時間背起我衝下了樓。
冰天雪地裏,他寧可自己凍著腳。
也要將身上有的衣服全部緊給我。
雖然後來證明隻是虛驚一場,可我的腦海裏第一次有了和他未來婚姻的雛形。
再後來,公司成功上市。
他成了京圈裏混得最好的富二代,家裏也對他刮目相看。
當所有人都在賭他會馬上拋棄我這個「糟糠之妻」的時候,
他卻拿了第一桶金給我買了這條全球限量款的項鏈。
所以,我怎能不愛他?
可現在的他,卻直接為了另一個女人把我推倒在了地上。
「我承認這條項鏈是我從你抽屜裏拿來的,我對你膩了你自然也沒資格再用我買的禮物。
至於今天的紅毯,一個隻會做飯暖床的老媽子,活該隻能綠葉配紅花。」
在開始最艱難的那幾年,我連一滴眼淚都沒流過。
可現在,因為他的一句「膩了」「活該」我卻抑製不住地淚流滿麵。
曾經的山盟海誓,不過都是幻影一場罷了。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看錯了人。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又被人指點了多久。
直到有個年輕的小花過來扶我起來,還給我披上了外套。
「阮前輩,我叫傅鳶。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進入這個圈子的。
你千萬別辜負自己這麼好的演技,一定要回來親自撕掉渣男。」
我沒想到在所有人都不願意和我再沾上邊的時候,會有人願意安慰我。
隻不過傅鳶這個名字怎麼聽來,竟如此耳熟?
送我上出租車前,傅鳶搖手和我說了再見。
還與我說了這樣一番話,
「你一定要振作起來阮前輩,地球上除了渣男還是有不少好男人的。
你一定要勇敢向前看,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你的真愛。」
雖然她的後番話聽得我有些無厘頭。
但是一想到我還能成為別人的動力,心裏還是暖暖的。
也是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在圍繞著賀湛整整生活了五年之前。
我活得比現在成功多了。
磨礪演技拍好每部作品,努力成為了自己的女王。
而不是個隻會圍繞著賀湛轉的老媽子。
司機師傅帶著我在這個諾大的城市裏兜兜轉轉。
而車子的廣播裏恰好在播放著一條娛樂新聞,
「過氣女演員阮眠霜穿高仿禮裙走紅毯,這究竟是人性的墮落還是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