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遲疑的離開了紀家,多待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離開那個鬼地方,空氣都格外清晰了起來。
我直接去了醫院,想做手術把孩子流掉,但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過了孕初期,醫生建議我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想拿掉隻能做引產,不僅很受罪,而且很多人失去第一個孩子之後就再也不能懷孕了。
這是我的女兒,如果能留下她,我當然願意一個人養大她,我才不會在意男女。
但距離喪屍爆發隻有半年的時間了,我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又怎麼去保護一個人嬰兒。
如果把她生下來,卻讓她被喪屍吃掉,我寧願她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沒有體會過世界的險惡。
我最終還是決定進行引產,醫生也隻能尊重我的決定,讓護士帶我去做了各項檢查,確定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後,給我吃下了引產的藥物。
漸漸的我出現了宮縮的感覺,難忍的疼痛讓我滿頭大汗,這個孩子好像也不想離開我,遲遲沒有排出我的體內,折騰了很久,我才完成了引產手術。
我疲憊的昏睡過去,再次醒來,我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我的腹部還在隱隱作痛,我失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沒有能力保護她。
洶湧的難過讓我止不住的流淚,但我必須足夠強大,才能夠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我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打開手機瀏覽招聘信息,我的錢基本都被紀學騙走了,我聽了紀學的忽悠,他說他來養我,讓我辭職在家安心養胎,卻沒想到孩子生下來,他就對我指指點點,滿臉嫌棄。
這一世我足夠清醒,想倚靠男人一輩子是不可能的,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重新找一份工作。
我身體素質還不錯,三天後醫生就讓我出院了,我回家休養期間,紀學來找過我一次。
“慈慈,開門。”
他在外麵敲門,我在屋裏煮了一份營養掛麵,還給自己烤了一根雞腿,硬是裝沒聽見,看著電視劇吃飯。
我從紀學家離開之後,已經連續一個多星期沒搭理這個男人了。
如果是上一世,一天不聯係我就要巴巴的發消息問他怎麼回事,是不是工作太忙太累,我以為身為女朋友,關心他是應該的,沒想到我這樣做隻會讓紀學覺得我是嫁不出去了倒貼!
這一世我不理他,這個男人就巴巴的來敲我的門了。
“慈慈,你怎麼回事,我媽不過就是說了你幾句,你就這樣不理人了。”
“我知道你在家,我是孩子的爸爸,我進來看看孩子總行吧。”
我冷冷的望了門口一眼,但我不打算現在就告訴他我打掉孩子的事,我要找個好機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紀學好言好語的說了幾句,耐心逐漸耗盡,暴露出狂躁的本性,不耐煩的的踹了一腳門:“楚慈,快把門打開!”
我有點好笑的打開一道門縫:“這才幾分鐘,就裝不下去了?”
我上一世竟然這麼眼瞎,這男人脾氣這麼暴躁,我硬是沒看出來!果然是個無藥可救的戀愛腦!
紀學恨恨的咬牙:“楚慈你什麼意思,一連這麼多天不聯係我。”
“我不聯係你,你也沒聯係我呀。”我輕輕笑了一下,“再說了,男女朋友之間,不聯係不就是分手的意思嘍。”
“分手?”紀學難以置信的嗤了一聲,“你懷了老子的孩子,就是老子的人了,不嫁給我,你難道還想攀其他的高枝?”
“那你就管不著了。”我二話不說摔上了門。
我從貓眼裏看紀學氣得發綠的臉色,我跟他在一起三年多,還沒這樣對他發過脾氣,我從前就是脾氣太好,慣得男人一身臭毛病!
“楚慈,你現在沒了工作,我看你以後怎麼生活!你遲早還得來求我!”
我冷笑了一聲,我是辭職了,我就不能找新的工作嗎?
我身體養的差不多,偶然間在網頁上看到一家公司正在高薪尋找調香師。
公司的總裁有一位非常疼愛他的奶奶,生前熱衷於一款自調香水,但是奶奶去世後,再沒有人能複刻出同樣的味道。
這位總裁非常懷念他的奶奶,於是以五十萬獎金尋找調香師,隻要能挑出同樣味道的香水,就能拿到五十萬獎金,還有機會成為公司的首席調香師。
我決定到這家公司去麵試。
幾個麵試官上下打量著我:“楚小姐,請問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幾個麵試官皺了眉:“這款香水是我們集團的老夫人親手調製的,就連有二三十年從業經驗的調香師都無法複刻,楚小姐才二十三歲......”
“是啊楚小姐,我們的小樣數量也是有限的,我們還是更傾向於更有經驗的調香師。”
言下之意就是讓我不要自不量力,浪費他們的香水小樣。
我不卑不亢道:“我從小就接觸各種香料,我父母去世前也是很有名的調香師,我覺得幾位可以給我試一下。”
幾個麵試官還是不太信任。
我語氣堅定道:“隻要你們能提供所有我需要的香料,一個星期之內,我保證可以研製出來,否則我願意按照市場價賠償小樣的損耗。”
“這份小樣可價值不菲。口說無憑,如果你這麼自信,可以跟我們簽下合同,做不出你要照價賠償,你真能做出香水配比,你就是我們公司的首席調香師。”
“好。”我看了一眼合同,簽下了合約,跟工作人員到了這家公司的調香室,裏麵放著各式各樣的香料,還有調製工具。
“我們是京市最大的香水公司,你想要的材料基本都能夠找到,如果還有什麼需要,你可以隨時聯係我。”
我點了點頭,我父母意外離世前,最喜歡帶我認識各種香氛香料,我對調香室的一切都很熟悉。
如果我的父母沒有離世,或許我也會在他們的影響下成為一名調香師。
可惜他們都不在了。
我按捺下心裏的悲傷,打開香水小樣細細的區分裏麵的味道。
越有人想看清我,我越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調香說起來容易,但是一絲一毫都不容許出錯,偏差一點味道都有可能發生改變。
我調香的時候喜歡安靜,於是把手機調成靜音,反扣在了桌麵上,根本沒看到在這期間紀學給我打了十幾次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