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從前的情愛都錯付了嗎？

沈留白又問了好幾個問題，穆昔年都乖乖回答。

在提到亦歡的時候，他語氣中的急躁藏都藏不住。

我不禁將腦海裏的劇情重新梳理。

一開始，穆昔年對亦歡的態度確實不太好。

帶她回府，是因她曾救過他的命。

但亦歡的種種行為，過於越矩，且有事沒事總纏著穆昔年。

穆昔年對此頗有微詞，好幾次提出要將亦歡送走。

但是隨著後麵的相處，兩個人逐漸產生感情。

我不知道現在的穆昔年，是因為被劇情裹挾著走的煩躁，還是真的已經如劇情一般和亦歡產生了感情。

又礙於我這個青梅竹馬，所以才故作苦惱。

可按照背景設定，三妻四妾很正常呀！

大可不必嘛。

哦，我差點忘了，亦歡是天外來客。

她曾說過，感情隻能是兩個人的事，多一個都不行。

所以，其實想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是她。

總之，我是非死不可了。

想到此，我心巴涼巴涼的。

沒三五個美人一起捂不熱的那種。

問了一堆問題後，沈留白蹙起好看的眉，給出結論。

“此症罕見，我得回去再翻翻書，看能不能找到解決的法子。”

於是，他收了千金，匆匆離去。

我想著大牢環境惡劣，不忍蘇公子受罪，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陪穆昔年。

試圖尋個機會求情。

穆昔年臉色還是很臭，挑眉問我。

“沈留白是不是不行，要不，我再另尋神醫？”

我安慰他說：“沈大夫已經是臨安城最神的神醫了，若他都找不到法子，其他人恐怕更不行。”

況且，這根本就不是大夫能解決的問題，找誰都沒用。

我看著他，半開玩笑。

“說不定還真如沈留白所說，你是話本子裏的天定男主，要給你重新安排個女主角呢。”

穆昔年眉頭擰緊，“話本子裏，不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我與你早已成婚，條件不符。”

聽這意思，他找來看過？

那後麵的劇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氣氛有些些尷尬。

畢竟，依照劇情，他遲早得弄死我。

“且，我與你青梅竹馬，喜結良緣，乃是天作之合。我為什麼要拋棄你，為一個女子，做那背信棄義的小人？”

“甚至為了她作天作地，幹出寵妾滅妻的事，自毀前程，我有病？”

穆昔年的一句句反問，倒把我給問住了。

說的好有道理，我實在無言以對。

也許，有病的是寫話本子的人吧。

但我隻是個配角，我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主角的事，又豈是我敢亂出主意的？

我隻好沉默。

突聞一聲歎息，我詫異地抬頭。

穆昔年一臉愁容，眉頭緊鎖。

他少年成名，屢戰屢勝，是百姓心中的不敗之神。

就連當今天子，私下也視他為手足。

可劇情的最後，他還是為了亦歡，奪了天子位......

這是後話。

總之，穆昔年鮮少有這樣的時刻。

他在煩躁擔心什麼呢？

是不想與我和離？

還是不忍置我於死地？

這個想法在下一秒就被我給否決。

那隻能是擔心我們兩家的關係就此破裂了。

哦，忘記說了。

穆昔年斬得武狀元後，我兄長次年就拿了個文狀元。

他倆一文一武，是天子的左膀右臂。

他若與兄長因我反目，打破平衡，恐將引起朝中內亂。

無論如何，穆昔年都是個心係百姓的好將軍。

否則，他男主的人設怎麼立得住？

我思忖再三，主動開口。

“其實，隻要和離時，你能給我足夠的銀兩補償，兄長那邊我自會去說，他會諒解的。”

畢竟，我一介女流。

再是親妹妹，他也不會真為了我，做出自毀前程的事。

“你說什麼？”

穆昔年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無比。

我剛要再解釋，管家急匆匆來報。

“將軍不好了，亦歡姑娘突發高熱......”

管家話還沒說完，穆昔年就朝亦歡的院子飛奔而去。

我無奈歎氣。

劇情不由劇中人，這是沒辦法的事......

哪怕穆昔年腦子尚還清醒，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還是給蘇公子送些吃的去吧。

誰知，穆昔年突然又折轉回來。

他道：“一起去！”

不是，我去幹嘛呀！

“這不合適吧？”

穆昔年根本不聽，攔腰將我抱起，又開始飛奔。

到了亦歡的房間，他將我放下，迫不及待地上前去。

亦歡麵若桃紅，雙眼迷、離，朝他伸出纖纖玉手。

“將軍，真不關夫人的事......

“我知道。”

穆昔年看我一眼，蹙眉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跳到池塘裏去，但你下次能不能換個池塘跳，我夫人最喜歡荷花，你要給弄折一朵兩朵的，她該心疼了。”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我都震驚到無語了，亦歡更是小臉一白，險些暈了過去。

穆昔年趁機推開她的手，退後兩步。

“姑娘身體確實虛弱，好好休息，多喝些藥。”

話落，鋒利的目光掃過下人。

“下次亦歡姑娘再有不適，馬上去請大夫，不用再來通報！”

亦歡這才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難不成，是夫人還在怪我？”

明明還是那樣的楚楚可憐，我卻被她看得後背直發涼，下意識就要跑。

結果被穆昔年拽住，“我夫人素來大度，從不與腦子不好的人計較。”

“我和夫人今日要早些歇息，誰也不許來打擾！”

最後一句，他是對所有人說的。

亦歡臉上的紅暈瞬間褪的幹幹淨淨。

不是！

大哥，這可是女主啊。

你能得罪我不能啊，我會死的很慘的。

被穆昔年拽著離開亦歡的院子，我深吸一口氣，廢了老大勁才把手抽出來。

“你一直拽著我做什麼啊？”

“你我是夫妻，牽個手是要被沉塘嗎？”

一句話把我說的啞口無言，穆昔年已經重新牽起我的手。

“今日，你必須得同我說清楚，為什麼最近老是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哪裏不三、不四了。”

不過就是和蘇公子調趣幾句，再哄哄其他美人兒。

是，那些美人兒確實穿的比較少。

但是我們都是純聊天，絕沒有行什麼不軌之事。

即便上手，也是酒後不小心而為之。

穆昔年盯著我的臉，仿佛要在我的臉上盯出個洞來，每次看到這個表情，我都會覺得莫名心虛。

“那你為何要疏遠我，連和我牽手都如此為難？”

你說呢？

我是個炮灰女配，就得急不可耐地衝上去被你們轟炸嗎？

我想晚點兒死不行嗎？

但我又不能說，怕給他機會，再給我扣上一頂瘋癲的帽子。

我隻好說：“你我雖是夫妻，但人多眼雜的，影響不好。”

尤其那還是女主，得罪她，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隻會讓狗血來得更猛烈一些。

聞言，穆昔年微微沉思，步伐似乎快了一些。

待進了我的小院，他將我一摟。

“現在沒人，總可以了吧？”

我驚得連連後退，“你，你到底想怎樣？”

穆昔年冷冷失笑。

“什麼人多眼雜，都是借口！”

“難不成以前的情與愛都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