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沒有跟葉楚然大吵大鬧，平靜的聽她講完他們的羅曼史後，我看向了她的肚子。

「你懷了蕭晨的孩子？」

她看著我淡然的模樣，似乎一下子變成了那個五年前那個茫然無措的女孩，驚慌的表情一閃而過，她強作鎮定：「方諾你什麼意思？」

我不願意與她多糾纏，隻是淡然提醒她：「我建議你，老老實實的告訴蕭晨實話，我還願意給你一筆錢。要是這件事你鬧到了蕭媽媽那裏，我估計你什麼都得不到。」

她倏的站起身，睜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我：「方諾，我最恨你這幅居高臨下的態度，你一個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憑什麼還對我頤指氣使，你看清楚，我比你年輕，也比你漂亮。」

失去生育能力？我的瞳孔倏爾放大，慢慢的捏緊了拳頭。

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幾個人，而最有可能告訴葉楚然的，卻隻有蕭晨。

那是我們結婚的第二年，我剛生下小點，和蕭晨出差回來的途中發生了車禍，我下意識的擋在他前麵，身體造成了永久性損傷。

我還記得他剛知道這件事時，抱緊我的身體微微發抖：「都怪我，諾諾，要不是因為擋在我身前，你根本不會有事。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那時他的眼淚不要命的流，我笑著給他擦卻怎麼都擦不完。

短短四年時間，他就忘記了對我的承諾，甚至把這把足以讓我致命的刀子，親自遞到了別人手上。

我強撐著最後一絲教養，扯出一個極淡的笑容：「葉楚然，你真的以為，你三言倆語就能毀掉我的婚姻嗎？蕭氏能走到今天，我方諾起碼有一半的功勞，離婚？你去問問蕭晨，他敢嗎？」

「年輕漂亮？我二十五歲時，比你還要漂亮。」

她的臉由紅轉白，瞪了我一眼後，氣鼓鼓的轉身離開了。

我疲憊不堪的癱在沙發上整理好情緒，才慢悠悠的上樓看女兒。

我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太知道單親家庭的孩子的情感缺失。

我想為我的女兒努力一把，無論如何，不要傷害到我的孩子。

女兒還沒有睡，看見我進來，她抱著她的草莓小熊認真的問：

「媽媽也欺負小葉阿姨了嗎？」四歲的女兒眨眨眼睛，茫然而無辜。

「啊？」我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爸爸也常說要和小葉阿姨談事，可我卻經常看見爸爸壓在小葉阿姨身上，小葉阿姨可難受了，都喘不上來氣了。」

我倏爾捏緊拳頭，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在心裏對丈夫的最後一絲情意也蕩然無存。

蕭晨，作為一個父親，你怎麼敢把這種不堪入目的醜事搬到女兒的麵前來？

我再也不敢往下想。

轉身衝出房間給蕭晨打去了電話。

連著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我快要放棄時，蕭晨終於給我回了電話。

「怎麼了？」他的語氣淡然又平靜，與平常的千千萬萬個時刻都一樣。

我幾乎無法想象從前我對著電話說我愛你時，他一邊平靜的答複我，一邊與葉楚然做著什麼齷齪事。

顧及著保姆和女兒，我極力壓製著脾氣：「葉楚然來找過我了，你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那邊的男人愣了一下，半晌後，我聽到他說：「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