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葉輕語就差丫鬟來叫我去請安。
“不知道妾室見了正房夫人要跪著行禮嗎?”葉輕語捏著嗓子,端的是大娘子的做派。
身上隱隱作痛,我強忍著,直挺挺的站著,一言不發。
葉輕語看著我的樣子來了火:“顧枝卿,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尊貴的顧大小姐嗎?顧家已經亡了,你如今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喪家之犬罷了,擺什麼架子。”
想到顧家上千口人的性命,我攥緊了拳頭,重重呼氣。
我說:“顧家滿門忠烈,豈容你大放厥詞。”
葉輕語笑起來:“顧枝卿,你醒醒吧,這會兒了還在扯什麼家國情。你顧家再怎麼忠烈,逃不過一死,你如今不也還是要給我跪著請安。”
話畢,見我不跪,葉輕語身旁的兩個嬤嬤徑直來拉我。
我用盡力氣抵抗,那嬤嬤提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見怎麼也不能讓我跪下,她們拿來了一根粗壯的木棍。
朝著我的膝蓋處重重落下。
我被打的跪了下來,難以忍受痛意,眼淚直流。
葉輕語笑的直不起腰:“你也有這一天。”
她惡毒的看著我:“你可是還沒敬茶呢。”
嬤嬤拿來茶,我機械的做著動作。
“賤人,你想燙死本郡主嗎?”葉輕語從扶椅上站起來,一腳踹在我的胸口處,像是不解氣,上來撕扯我的頭發。
我知道,那茶是涼的,卻隻能無聲的忍著她的拳打腳踢。
直到打累了,她說:“把這賤人拖到雪地裏跪著。”
正值寒冬,風一吹過,刺骨的冷。
我嘴唇打顫,搖搖欲墜。
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好冷,真的好冷。
眼前突然出現爹爹和娘親的臉。
我搖搖頭讓自己清醒。
還沒有給他們報仇,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