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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趁我不在,火急火燎的來找姐姐,故作驚慌的逗姐姐說有人請她去看病。
給了姐姐一個假住址。
姐姐信以為真,在那附近繞了好久,都沒找到那戶人家,她自責了半天,還以為是自己尋錯了。
直到天黑透了都沒回來,沈確醉酒回來恰巧碰上還在等待的姐姐。
他忘記了自己的惡作劇。
直到姐姐拿出紙條上的地址,沈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捉弄好像過了頭。
他沒敢承認自己的過錯,隻是強硬的要送姐姐回家,可姐姐怕自己耽誤了旁人的病情,固執的不肯離開。
最後,沈確敲暈了姐姐,才把她帶了回來。
他一邊凶巴巴的指責著阿姐這人太死板,一邊穩穩當當的把姐姐放到了醫館的病床上。
我送他出去時,恍惚見他回頭望向阿姐的方向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一閃而過。
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現在想來,那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契機。
自那以後,沈確像是被奪舍了一樣,隻要路過醫館就要進來溜達一圈,今天要個安神藥,明天取包頭疼藥。
還偏偏纏著生病的姐姐給他看診。
隻是姐姐又不記得他了。
不記得他的人,也不記得他的事。
有一次姐姐看著他又拿了許多止痛藥,忍不住提醒:「公子,止痛藥不可多吃,若是痛的厲害,可以給你針灸緩解。」
我瞧著沈確看著那一根根長針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像是給自己下定了決心,一咬牙。
「好!」
姐姐的咳疾未愈,正巧針灸時突然咳得厲害。
第二次!手偏了!
沈確吃痛的嘶了一聲,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
我當時嚇得手裏的算盤都撥亂了,沒承想,沈確竟自我寬慰起來。
「許是我的手放的太靠上了,影響了姑娘發揮。」
「無妨!」
因著這事,姐姐對他印象變好,還特地讓我尋人畫了幅小像留著,她仔細的收了起來。
我知道,她是怕自己又忘記了。
我有些擔心,怕姐姐錯付了心意,畢竟沈確這人城府深不可測,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憋什麼壞招。
直到那次,姐姐上山采藥時,遇了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