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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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的貓，我生平第一次反抗。

我抓著李麗芳的衣領，質問她把我的貓扔到了哪裏？

「你怎麼敢和長輩動手？！叫你丟你又不丟，你早點聽話也省的我親自動手，難道那隻野貓比我兒子重要？」

在她眼裏，我和貓都一樣，都是他兒子向上爬的絆腳石。

李麗芳打電話叫回了孫晨，孫晨送那個女孩兒回家後，又去了飯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滿身的酒氣，一臉的不耐煩。

李麗芳坐在沙發上，白眼掃我，「我早說要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吧，這還沒結婚呢，就敢跟我動手，我當了一輩子老師啊，沒見過這麼野的丫頭！」

孫晨也責怪的看著我，「芒芒，你怎麼回事兒啊？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媽精神衰弱，不能受刺激。就為了隻貓，你至於嗎？」

李麗芳見兒子站在她的立場，臉上多了幾分孤高，「張芒，你既然想要跟孫晨結婚，就得融入我們這個家，不要總是這麼不識大體沒規矩！」

孫晨轉頭去安慰他媽：「您別和她置氣，氣壞了自己不值當的。」

「結婚這個事兒還是再慎重吧。」李麗芳擺出一副長輩姿態，脖子伸的像是高傲的天鵝，「跨階層的婚姻往往需要更多的磨合，咱們家現在雖然不富裕，可一直是正派人家，而且孫晨現在又是鐵飯碗，我們家更不是什麼野種想進就進的了。」

「當初是你們說的結婚，機會是我讓給孫晨的！」我氣得手腳冰涼。

我沒想過，怎麼能有人如此顛倒黑白！

這次不等李麗芳反駁，孫晨先躥了火：「張芒，什麼叫讓？！明明是你自己放棄的！而且就算是你去參加考試，我也一定比你強！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還有臉在家裏搬弄是非，滾過來跪下給我媽道歉！你還想不想結婚了？！」

「對！這是我家！容不得你來撒野！」李麗芳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沒規矩的丫頭片子，要麼乖乖下跪認錯，要麼現在就滾出我家！告訴你，今天你出了這個門，以後就別再擋著我兒子的路！」

「一個被我睡過的破鞋，你出了這個門，誰還敢要你！」孫晨的臉上滿是不屑。

我揚手一耳光抽在孫晨臉上，斬斷了我曾顧念過的情誼。

寂靜的寒夜裏，冷風嗖的臉疼，我沿著樓外一圈一圈的尋找，最後在垃圾堆裏找到它，貓渾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像是條破麻袋丟在那。

我抱著僵硬的小貓沿著城市的街道漫無目地遊蕩，最後來到江邊兒。

滾燙的眼淚再怎麼落也救不回我的貓，回憶著過往的這幾年，我想不明白為什麼。

我是孤兒，可我沒有自暴自棄。

我感恩社會給我的機會，縱使生活艱難我也依舊努力的活著。

我明明讀了很多書，也認真的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為什麼最後會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也許，我天生就不值得！

我不值得被愛，所以我的父母拋棄我！

孫晨也不要我，我大概不應該在這個世界繼續生活！

冰冷的河水被風吹上河堤，打濕我的褲腳。

真冷啊。

我摸摸懷裏的小貓，「對不起，我不應該養你的，我以為我能養好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淚水奔湧，卻又被風吹散，我抱著小貓起身，慢慢走下堤岸。

對不起，小貓。

對不起，張芒。

我對自己說，張芒這輩子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是真的太累了，現在可以歇一歇了。

我一步一步向水中走去。

河水像是刺骨的針紮進我的身體。

可身體的疼痛，比上千瘡百孔的心，又算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掌按住我的肩膀，「有勇氣去死，那你有沒有勇氣在活一次？」

攔住我的是個女孩兒，綁著一個利落的馬尾。

黑夜當中，那人的眼睛亮閃如星。

「你是誰？」

她掏出一張卡片，卡片樣式簡單，純白色的卡片上燙金的公司名稱。

「複仇聯盟，要不要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