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他扯著領口，渾身散發的酒氣，眼裏帶著血絲，看著有些可怖，他命令道：“張嘴。”

我有些害怕這樣的他，忍不住後退，“不要。”

段成延有些不耐煩，“想想你的父母，你還要拒絕我嗎？”

我怔怔的望著他，眼裏落下眼淚。

我的父母，為了錢將我賣掉的父母。

在我被帶走的時候，他們抹著眼淚對我說。

“喬兒，跟著二少他會讓你過上好日子，記住不要惹他生氣，凡事順從著他點。”

想到他們蒼老的白發，以及家裏生病的老人，我沉默的啟唇，任他索取。

他說得對，我沒有拒絕的資格。

他買了我，可是我心裏還是不甘心。

為什麼從小到大我都是在為家裏付出，卻從來沒有享受到一點的好。

聞著他身上的酒氣，讓我也有種暈乎乎的感覺。

清晨，他還未清醒，閉著眼睛，眉毛緊皺，我走出房間，看著全身鏡全身青紫的自己。

我仰頭，扯唇笑了。

“如今的我還真是肮臟啊！”

說著，我的眼淚卻流了下來，我沒有哭，隻是靜靜望著鏡子裏默默流淚的自己，隻有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能讓我流眼淚了。

段成延突然如其帶我去買衣服，我坐在車上，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這是我從離開家裏第一次出來，曾經覺得沒錢最可怕，如今卻覺得沒有自由最是讓人窒息。

錢可以賺，可是，沒有自由，我就像是個活死人一樣的活著。

這就是人說的貪得無厭了，我想要自由，也想要錢。

我想全都得到。

我眼也不眨，近乎貪婪以及懷念的望著外麵。

這是我來到段家第一次出門。

“小姐，您本來就白，身形嬌小，這件綠色的長裙您穿上去一定好看。”

我進去試衣服，走出來，段成延略微挑眉，含笑的望過來。

不知為何，被他看得我的臉頰都微微發熱起來，我走到他麵前，他修長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牽著我轉了一圈，他笑容明朗，誇讚說，“不錯，你穿上去很好看。”

他大手一揮，將銷售說的衣服都買了下來，粗略一算大概有幾十套衣服，我唇角抽搐，拉住他低聲道：“這麼多衣服，我穿不完的。”

段成延道：“換著穿就不浪費了，你還想要什麼，今天我陪你。”

我擺手，“已經夠了，其它的就不用了。”

他沒說話，徑自去看那些做工極為精致的披肩，然後在我身上比劃著，我唇角弧度都有些僵硬住了，“真的不用了，我不需要。”

我極力勸說，段成延直接叫人打包付款了，我坐在車上，心情有些複雜，會想起剛才那串數字，想到段成延眼也不眨的付了款，我心中沒有絲毫高興，不想他給我買任何東西，這讓我有種欠了他很多欠的愧疚感。

我望著窗外，心情複雜，不想看到他。

他卻湊了過來，“你在看什麼？”

我收回目光，“沒看什麼。”

過了一會，他才道：“你心情不好嗎？”

或許是錯覺，我竟然覺得他的語氣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我笑了，“沒有，為什麼帶我出來，還給我買這麼多東西？”

是為了愧疚嗎？

段成延坐了回去，隨意回道：“買就買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深吸口氣，眼神認真的看著他，“你把我當什麼？”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懂我的話。

我重複了一遍。

“段成延，在你心裏，你把我當成什麼，是玩物，還是你的情人。”

說出口的那一刻，我心裏是有些後悔的，後悔自己沒有忍住，可是話已出口，我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眼眸認真的望著他，等待這他的回答。

“這重要嗎？”

“這對我很重要。”

他唇角帶笑的看著我，笑容和氣，卻無法掩飾他眼底對我的不屑。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人。”

“所以不要再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了。”

“從你父母把你賣給我那刻起，你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