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路十七。
是侯府世子江鄴用得最順手的一把刀。
也是一個替身
當我舍棄一切離開後,他卻突然發瘋,抓著我的袖子問我,為什麼回不到從前了。
我麻木地抽開手,隻覺得格外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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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他的青梅竹馬餘嬌嬌之前,我一直以為江鄴喜歡的人是我。
江鄴在路邊撿我回家,為我取名,教我武功。
他待我的不同,使我的愛意在心底生根發芽。
後來的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心尖上的人。
“阿鄴,你身邊的這位婢女長的倒是與我有幾分相似。”
餘嬌嬌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眼底裏埋著幾分威脅和輕蔑。
江從的目光送進門開始,便沒在餘嬌嬌身上移開半分
“她怎能和你比”
原來,這張寒冷陰鷙的臉龐,也可以展露出如此溫柔的愛意。
我識相地端著手裏的茶杯退下,在經過她身邊時,手中的茶杯卻被突然打翻。
青瓷的茶杯被砸得稀碎,像我的心一般。
“還不快把瓷片撿起來,都紮到本小姐的腳了。”
我準備拿起放在外麵的掃帚,可卻被攔住。
“用手撿。”她看著我,如同一位勝利者。
我瞧著江鄴,他側著臉默不作聲。
是啊,我在期待什麼。
我蹲下身子,撿起破碎的瓷片,突然一隻腳踩在我的手上。
力度越來越大,瓷片深深地紮進我的手心。
我忍著手上疼,卻忍不住心痛。
夜半,我躺在床上,看著受傷的手,腦海裏不斷回憶著早上的情景。
一遍又一遍,鞭撻著我的心神。
忽地門被一腳踹開,我下意識起身拔劍,定睛一看,居然是江鄴。
我翻身下床,單膝下跪。
他一步步靠近,俯下身來挑起我的下巴,仔細地打量著。
“我要你去勾引一個人。”
江鄴讓我去勾引餘嬌嬌的未婚夫宣徽將軍沈鬱。
他說沈鬱是他和餘嬌嬌之間最後的絆腳石
我曾在京都的樊樓裏見過他
座下的大臣皆懷抱歌姬,就算是江鄴也沒有例外。
隻有他,獨坐席間,滴酒未沾,人群之中實在打眼得很。
這種人絕非耽於美色之徒。
再者說,誰會為了一個小奴婢而拋棄國公府的小姐呢?
江鄴這次打錯了算盤。
可我不敢不去,因為我隻是江鄴的一把刀。
刀殘了是可以丟棄的。
我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眼巴巴地蹲守在沈鬱下朝的路上。
見他牽著馬緩緩地走過。
我裝作走得匆忙的樣子,故意朝沈鬱的方向撞去。
隨著“哐當”一聲,懷中的東西撒落了一地。
他的表情有些怔愣,眼中卻閃過一絲明亮的花火。
街上的人聽到動靜漸漸圍過來。
我兩眼一翻,昏倒在地上,手卻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角。
做了十年的殺手,第一次竟有點說不出的緊張。
身邊的人一手抄起假裝昏迷的我。
可不知為何,附在沈鬱身上時
耳邊的心跳聲起伏地厲害,喪失了正常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