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成了皇帝眼前的紅人。
各宮的娘娘都爭相討好我。
隻有貴妃娘娘,百般刁難。
昨日要我去給黛鈺公主調理藥膳。
今日又要我去準備百花宴的茶飲。
百花齊放,美人齊聚。
聽宮裏人說,這次百花宴是給貴妃所出的黛鈺公主和桓王殿下物色人選。
我在後廚備下茶飲,縮在角落裏,捋捋思緒。
沒一會兒,紛亂的腳步聲便從門口傳來。
“聽說了嗎?新晉升的大理寺少卿也要來赴宴,我聽說這位手腕狠厲,連未婚妻的娘家都下手。”
“就是那個南州淩家?”
我實在不願聽到有關淩家的隻言碎語,連忙弄出了聲響。
幾個宮女見是我,連忙禁言奪門而出。
思索片刻,我在一碗茶飲裏加了迷迭香,茶沿點了筆玫瑰汁子。
我親自將加了迷迭香的茶飲端至大理寺少卿桌案,揮了揮腰際的香囊。
驟然掃到高位齊時端的眼神,我收了動作,不慌不忙地撤下。
“慢著!”貴妃娘娘的一聲嬌喝止住了我的腳步。
我頭皮發麻,跪下行禮。
“桓兒,紀淩擅製茶、調理,不如讓她隨你回府給你調理調理身子。”
我猛地抬頭,眼中帶著不願。
“娘娘,奴婢是侍候禦前的,不能.....”
“啪!”
溫熱的茶水潑在我的臉上,齊時端冷冷地說道,“劉母妃,這奴婢還是給我吧,四哥待人寬厚,這般的他調教不了。”
貴妃掃了掃狼狽的我,“是了,桓兒性子溫潤,還是端兒你來調教。”
我抬手拂去臉上的茶水,答道,“奴婢多謝殿下調教。”
踉蹌退下後,我癱靠在角落裏,苦笑。
當年雲妃惹惱皇帝,一道聖旨把齊時端罰去漫城關。
或許這是皇帝對他的考驗,還未及冠的皇室貴胄要和兵將一同訓練,同吃同住。
父親看端王跟我一般大,倒也不忍心過於嚴格。
每逢訓練,爹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山多了兩個烤雞抓兔的蘿卜頭。
年少而慕少艾。
爹爹和娘親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隻因自古帝王家薄情。
爹說,上戰殺敵的淩家人拿得起劍,卻彎不下腰。
漫城淩霄花開時。
爹爹親自把他重新送到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
娘親把我送去了九雲峰修身養性。
如今再見,已是雲泥之別。
兒女情長如何能抵得上手中把持的權力。
皇帝多疑,我在宮中不好布局。
阿大已經探查到父親的死有問題,和劉單、叢忠脫不了關係。
我出宮才能進一步複仇。
宴畢,我跟著齊時端的侍從回府。
回馬道上,聽著宮女門談論大理寺少卿在百花宴上的荒唐表現。
我暢快地扯了扯手帕。
入夜,我跪在書房,聽著齊時端的嘲諷,說皇帝因為我訓斥了貴妃。
我皺了皺眉,沒想到皇帝的反應這般大。
滾燙的蠟油滴至脖頸,浸透夏天單薄的衣衫。
淡淡的嗓音劃過耳畔,“淩安,一別數年,你終究求到了本王的頭上。”
我推開麵前的男人,站起身,冷哼道,“王爺大可明說。”
齊時端微微彈了彈指,笑道,“我要淩家軍的兵符。”
我拍開腰間作亂的手,“王爺,若你是我,斷不會把兵符交給一個沒有掌握大局的人。”
齊時端無聲一笑,“淩安,想要在本王這裏分一杯羹,如今的你有什麼資格?”
既然決定了要與虎謀皮,就做個徹底。
我挑了挑唇,脫下單薄的外裳,露出碧色的一角,圓潤的腳趾踩在齊時端的錦靴上,別有魅惑。
身軀緊貼,顫顫道,“淩安可作謀臣,也可作宮妃。”
齊時端眯了眯眼,抱著我走向床榻,帳幔外散落著零零散散的衣裳。
我側著頭,不去看這個男人。
齊時端淡淡地說,“淩安,你要明白。貓想要魚,還要向主人討。”
我攥緊了身下的錦被。
我勾上男人的脖頸,流下眼角的濁淚。
湊在男人的耳邊,輕輕啜泣道,“王爺,我的誠意您可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