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邪諱之物?這怎麼會是邪諱之物呢?
這隻是我與夫君共同栽下的一株梅花而已啊。
我招呼小桃,讓她去找趕忙去找夫君,如今這局麵恐怕也隻有夫君能製止了。
小桃心領神會,可還沒出門便被程婉婉身邊的丫鬟攔個正著。
丫鬟格外得意,雙手叉腰,“這鏟除梅花,就是老爺也是允許了的。”
“不可能...不可能,夫君前些時日還在說,等這個冬天陪我看梅花。”
我不相信的搖了搖頭,這丫鬟定是站在她家小姐那邊唬我呢。
我不相信,我要親自找夫君問清楚,讓夫君親口告訴他們,這梅花會好好在我的院子,這個冬天也會陪我看最後一次梅花。
丫鬟上前將準備出門的我推在地上,嘲諷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要不是老爺允許,我們能進到你的院子裏麵嗎?還以為是你們鄉下的壩子,誰都能進去嗎?土包子。”
我躺在地上,忘了疼痛,久久沒有動彈。
是啊,這裏不是我家。
我望向梅花樹,已經被他們連根拔起,根須斷了好多,它也活不了了。
看著他們走遠,我讓小桃去請夫君過來。
或許是因為白天梅花樹被拔,夫君心中有些愧疚,晚間倒是來得及時。
“明玉,婉婉身體不好,所以隻能依著她。沒有梅花樹沒關係的,今後我們可以栽桃樹,李子樹,你喜歡什麼便栽什麼好不好?這一次便讓讓婉婉?你比她懂事不是嗎?”
我低著頭沒再說話。
隻是心中卻否認,不一樣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不是嗎?
心中的那口攤血,硬生生被我憋了回去。
緩了好一會兒才抬頭才緩緩開口,“夫君,我不喜歡這裏,你放我回去罷了。”
“我想我爹爹了!”
“你為什麼又要提回去,我都說了這是暫時的,明玉,從前你總是體諒我,為何到了這裏,你要如此任性?”
夫君雙手扣住我的肩膀憤怒不已的質問我。
“我...隻是有些累了。”
我沒告訴夫君,我活不了幾日了。
原本來京城隻是隻是想在最後的時間與夫君一起度過,但是現在我不想了。
我好累。
“累?現在你連日常做飯都有下人伺候...怎麼會累,是不是院中的丫鬟伺候不得力。”
還沒得到我的回複,夫君大手一揮。
“你們這些卑賤之人,我讓你們盡心伺候主人,你們就是這般伺候?既然伺候不好,那邊全部拉下去打板子,打到可以學會伺候主子為止。”
我府中沒什麼人,隻有小桃和一個燒飯的婆子。
這些板子要是打在她們身上,她們如何受得了。
我起身慌忙來到夫君身邊,“夫君,不是的,我就是最近心情不好,他們伺候得很好,我不回家了,再也不說回家了。”
“好好好,這才是我懂事的明玉。”
夫君還是如往日在我煩心時撫摸我的頭安慰我,隻是這次再也不能安撫我了。
這些時日,我內心糾結。
我不願剩餘的日子待在這個地方,但我也不想爹爹見我慘死的模樣。
如此,我竟不知道我究竟該身處何處了。
夜晚,我開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頭痛實在難忍,便趁著月色還在出門轉轉。
來到一處偏院,我見景色不錯便隻身往深處走,隨後我眼中一亮,那梅花樹竟被人栽在此處。
隻是不知還能不能活下去。
我以為早已被扔了。
“文賦...”
一個熟悉的女聲在這個寂靜的夜裏十分顯眼,嚇得我趕緊躲在樹後麵。
“婉婉,現在京城都知道她許明玉是我糟糠之妻,我如今攆她出府豈不是受世人指點。婉婉,你如此善良,定能體貼我的難處不是。”
這聲音我識得,是我的的夫君柳文賦,而另一人應該便是程婉婉。
我屏住呼吸,不然自己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