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槐安在一起十年,他偷偷在外麵養金絲雀。
那女孩和十八歲的我很像。
以前他說永遠隻愛我一人。
可是二十八歲的他卻咒罵我為什麼不早點去死。
再次睜眼,我穿回了他給我表白的那天。
在他羞紅著臉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時,我毫不眨眼地把玫瑰花扔到垃圾桶裏。
許槐安卻紅了眼眶,把我抱在懷裏,固執地問我:“為什麼不喜歡我?”
“盛梨,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壓下心中的詫異,抬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是十八歲的許槐安。
他站在人群中虔誠地說這輩子隻會愛我一個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是回到了十年前,許槐安給我表白的那天。
彼時少年羞紅了臉,眉眼低順,不敢直視我。
十年前他有多愛我,十年後就有多恨我。
我們終於是從年少喜歡走到了相看兩厭。
二十八歲的許槐安在外包養金絲雀。
為了搏她一笑,包下滿江城的煙花。
隻是因為她說煙花很美。
可是那時候我發高燒,三十九度,差一點就燒糊塗了。
給他打的幾十個電話,沒一個接通。
曾經說愛我的他先背叛了我。
“在一起!在一起!”周圍人開始起哄。
熟悉的場景,曾經的我帶著無限心動。
現在的我隻覺得聒噪。
“許槐安。”我語氣淡漠。
“可是我不喜歡你。”
他的喜歡,期限不超過十年,我又怎麼能再次重蹈覆轍。
周圍人開始議論。
許槐安穿著泛白的衣服,不知道洗過多少次。
他家境不好,但是人很努力,成績一直是第一,長得也眉清目秀,在學院裏還是有點名氣。
我沒等許槐安說什麼,轉身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還沒來得及跑,許槐安就拽住我的手腕。
他固執地看著我,眼圈明顯泛紅,“為什麼不喜歡我?”
見我不說話,許槐安一把把我拉進懷裏。
近到我連少年慌亂的心跳聲都聽得到。
鼻尖縈繞著好聞的皂角味。
平心而論,十八歲的許槐安真的對我很好。
那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卻不願苦了我。
假期別人都回家旅遊玩樂,隻有他還在外麵辛辛苦苦地打零工,為了攢錢給我買禮物。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他從來沒有委屈過我。
就算他兜裏隻剩下一顆糖,也一定會遞給我。
他熱烈而又明顯的偏愛,讓那時候的我相信,我和他一定會走到最後的。
可他二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準備了一桌子菜,從白天一直等到第二天淩晨。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我才收到他敷衍的一句,“有事,今天不回來了。”
許槐安變得很忙。
消息從來都是秒回的他開始已讀不回,等到第二天才姍姍來遲地說一句沒看到。
他在忙什麼呢?
忙著和小情人拉拉扯扯嗎?
許槐安很高,一米八的個子,我在他懷裏掙紮隻是徒勞。
甚至他抱我抱得更緊了......
我用力踩了他一腳,白鞋上鞋印顯得很突兀。
一定要理由嗎?
我脫身,從他手裏搶過玫瑰花。
“許槐安,你難道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玫瑰花了嗎?”我聲音冰冷。
沒有猶豫,我把他送的玫瑰花扔到垃圾桶裏。
我看到許淮安眼裏的光暗了下去。
我討厭玫瑰花,也討厭曾經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許槐安。
他在日複一日的重複中,愛上了別人。
既然結局都是注定好的,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哪怕十八歲的他什麼都沒有做錯,我還是得對他惡言相向。
“對不起,小梨......”
我瞪了許槐安一眼,他原本還想說什麼卻隻能安靜地閉上嘴。
好不容易重來一次,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可許槐安就像狗皮膏藥那樣粘著我,甩也甩不掉。
隱隱約約和上一世有些不同。
上一輩子我很快答應了許槐安的表白,他從來沒有過這麼高調的示愛,最多也隻是在傍晚沿著操場逛,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現在的他,不僅每天都在教室門外等我,還老是當著同學的麵跟我說情話。
甚至回寢室的路上,他都默默在一旁陪我走。怕我嫌煩,還不敢跟的太緊。
什麼話都不說,他的餘光時刻注意著我。
這樣平衡之中又帶點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