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人得誌

孫芳不甘示弱，衝上前想打我，罵罵咧咧著：「臭不要臉的死丫頭，還敢打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迅速抓住她的手，又像摸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狠狠甩了出去。

陳偉見狀，猛得揮起巴掌，落在我的太陽穴上。

他身高體壯，一巴掌下來把我打得頭暈目眩。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我毫不猶豫地倒在地上，喊著：「打人了！打人了！兩個人欺負我一個女生，沒天理了。」

兩個人我肯定打不過，不如躺地上撒潑。

老板娘也不示弱，學著我的模樣躺在地上，哭天喊地道：「哎呀！沒天理了，大家快來評評理呀！」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紛紛舉起手機錄像，指手畫腳地八卦起來。

路過的大媽認出我來，指責我道：「這不是一棟薛秀蘭家的譚筱雨嗎？怎麼一個讀書人這麼不懂事，在這影響人家老板做生意。」

孫芳聽見有人站在她們這邊，擠出幾滴眼淚，「薛秀蘭就是嫉妒我家生意比她好，讓她的女兒來我們家搗亂。」

陳偉也沒歇著，訴苦道：「我們做生意也不容易，就想掙點錢補貼家用，沒想到碰到這麼個賴貨，苦命啊！」

倆夫妻一唱一和，瞬間把矛頭都轉移到我的身上，路人開始指責我。

「小姑娘怎麼這樣啊，太不懂事了。」

「太過分了，要是我，都趕緊跑回家躲著，沒臉見人了。」

......

「你們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心疼他們一家，倒是幫他們付我弟的醫藥費啊！」

言畢，吃瓜群眾麵麵相覷，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繼續四仰八叉地躺在陳偉家店門前，鐵了心要跟這對癲公癲婆硬剛。

好好好，三千不願意給是吧，那我就訛你個十萬八萬。

最後，路人看不下去，隻好請社區的人過來幫忙調解。

我把我弟的醫療報告和那晚陳偉毆打我弟的監控全部交給社區負責人。

社區負責人大概了解了事情的過程，決定道：「陳偉你們打人在先確實不對，按照規定，你們必須要支付譚筱雨弟弟的醫藥費並且道歉。」

陳偉不服，用力拍打著桌麵，厲聲嗬斥著：「憑什麼？她也打了我老婆，她怎麼不賠錢？我們家醋的錢怎麼算？我不賠！」

孫芳更是跋扈，一腳踢開身旁的椅子，揚言道：「臭丫頭，你別上綱上線。我們堅決不賠！」

社區負責人瞥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挑了挑眉，輕描淡寫道：「行，那我們就上法院說。」

陳偉一聽，急了，挽起袖子上前要打我，「媽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社區裏的幾位負責人同時將他攔下，安撫道：「陳先生，冷靜一下。」

我把臉湊到陳偉麵前，鄙夷道：「你打呀！來來來，這裏監控都拍著，打我一巴掌就賠一萬塊錢，你打吧！」

陳偉瞟了眼牆上的監控，不滿地踹了桌子一腳。

社區負責人再次開口，「陳先生，如果不想鬧太大，你們就好好把錢賠了，道個歉，事情就算解決了。」

孫芳拽了拽陳偉的衣角，輕聲道：「算了算了，可別到時候鬧到警察那邊，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說完，孫芳起身給我鞠了一躬，麵帶不悅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三千塊錢我們現在轉給你。」

我鼻腔裏噴出不屑的氣息，「哼，三千？加上你們打我的那一巴掌，怎麼也得一萬塊錢。」

陳偉騰的一聲站起來，拳頭握得哢哢作響，怒嗬道：「譚筱雨，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啊。」

「那又怎樣？你敢打我嗎？」

我挺起胸膛，揚著下巴盯著陳偉，眼裏充斥著對他的譏諷。

孫芳臉比鍋底還黑，咬著後槽牙，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好，我給你。」

「你他媽在幹什麼？憑什麼給她這麼多錢？」

孫芳不悅地咂嘴，說道：「閉嘴！」

說完，孫芳不情願地給我支付了一萬塊錢，隨後拽著陳偉離開了。

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家門前三天兩頭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垃圾，門上還被潑了油漆。

起初我沒在意，以為是哪個熊孩子在搞惡作劇。

結果，令人無語的事情越來越頻繁。

早上，我幫我媽擺攤賣早餐，有個男人點了二十份腸粉。

我媽前腳剛打包好二十份，他後腳就反悔不要了。

我生氣地吼道：「喂，你有病呀？我們做好了，你說不要就不要，你不會提前說嘛？」

「我就是不要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反正我沒付錢。」

男人白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氣得牙癢癢，想追上去給他一腳。

我媽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算了筱雨，不要就不要了吧，待會兒媽帶回家吃。」

我正要說什麼，旁邊桌的女人赫然拍桌，指著碗裏喊道：「你們家怎麼回事？麵裏有蟲子，好惡心啊！」

我上前一瞧，碗裏確實有一隻蟲子在蠕動。

但是我轉念一想，這女的剛才在這坐了快十分鐘，麵裏就算有蟲也早就死了，不可能還在動。

要不就是剛才不小心飛進去的，要不就是她自己放進去的。

我媽連忙上前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現在就給你重新做一份。」

女人雙手環胸，一副強硬的姿態，「我不吃了！賠錢！」

我氣不打一出來，本想反駁她，誰知我媽看出了我的欲意，輕掐了一下我的手，眼神示意我不要衝動。

「好好好，我這就把麵的錢轉給你。」

女人收了錢，踩著高跟鞋走到路邊，朝路人喊道：「大家都別來這吃早餐，不好吃還不幹淨。」

說完還不忘回頭看我們一眼，臉上滿是得意和蔑視。

我喘著粗氣，怒火在胸膛中燃燒，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天靈蓋。

因為發生了糟心的事，我們隻好提前收攤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無意瞥了一眼陳偉家的麵館，發現剛才惹事的兩個人出現在他們家店門口。

這時，我才意識到，原來他們是陳偉找來的托。

陳偉瞅見我們，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