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隻是一瞬便極快地冷了神色,直截了當的開口,“吳姑娘的意思是想表達,本小姐是一個趨炎附勢、攀附權貴之人嗎?”
許是沒想到我的話會這麼直,吳心水張了張嘴似是要辯解。
我擰眉,冷聲道,“夠了,本小姐不想聽你辯駁,你不過就是個身份來曆不明的野蹄子,也敢對沈將軍府的嫡長女出言不敬?”
吳心水被我步步緊逼踉蹌似的後退了幾步,躲到了杜聞舟的身後。
她眼底的那麼狠毒和幽怨被我逮了個正著。
驚慌之餘,她眼眶通紅的開口,“聞舟我也隻是隨口說說,並沒有想這麼多。”
杜聞舟安撫了吳心水好一會兒才語氣震怒的開口,“沈嬈你馬上給心水道歉!”
“心水就算有意,她說你的也是一字不差,你就是不知廉恥,一心想攀附權貴,今天你要是不道歉這個事就沒完。”
我在心底冷笑,我不攀附權貴難不成還等著和你被誅滅九族?
上一世,隻怪我自己眼瞎,非要和他扯上關係。
才害了父母雙親,害了沈府千百條的家丁的性命。
我還未開口,一道冷冽的聲音忽地在背後響起,“哦?本殿下倒想看看是誰要讓我的太子妃屈身致歉?”
我陡然一愣,循著聲源處轉身看去。
溫瑜不知何時倚在不遠處的一棵梅樹上,他側臉如玉,長睫垂下淡淡的陰翳。
他起身,長身鶴立,抬腳向我這邊走來,衣擺如流雲。
想到他那句太子妃,我頓時心跳加速。
溫瑜來了之後,眾人都行了禮數,偏偏杜聞舟一臉譏諷,“一個病秧子的太子而已,真當自己不日就會繼承大統了?”
杜聞舟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瞬間變了臉色,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出氣。
就連平日裏與杜聞舟素來交好的世家公子也不肯偏頗的幫他說話了。
日後誰能說的準呢。
他們可不願意為了杜聞舟得罪一個有機會登上皇位的太子。
溫瑜倒沒有動怒隻是暗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杜聞舟,眼眸卻逐漸轉冷,聲音也透露著危險。
“杜小將軍這話的意思是本殿下沒有繼位的資格,反倒是你有了?”
“那豈不是讓整個大溫改國號為杜好了?”
溫瑜一身清冷的氣息卻錚然凜冽,讓人心生敬畏。
眾人齊齊惶恐地跪了一地,杜聞舟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殿下嚴重了。”
溫瑜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眉目疏淡,言辭卻狠戾,“言重不言重不是杜小將軍說了算的。”
他話鋒驀地一轉,“還得交由父皇定奪才好。”
我餘光捕捉到溫瑜眼底那抹惡劣的神色,心下微顫。
這是明擺的要告狀。
溫瑜這個殿下顯然不和從前一樣了。
難道他也想拉攏我沈家站隊?
杜聞舟氣結,“你......”
溫瑜沒有再理會他,反倒是用劍挑起跪在一旁的吳心水,“長得確實不錯。”
吳心水愣了愣,片刻臉上有羞澀浮現。
溫瑜又接著沉靜的開口,“吳心水以下犯上,衝撞太子妃,拉下去亂棍打死。”
他的語調輕鬆,放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吳心水眼底湧上一抹驚懼,下意識地磕頭求饒,眼見溫瑜不為所動後,她又哭的梨花帶雨的去求一旁的杜聞舟。
杜聞舟麵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衝著溫瑜說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太過分了?”
溫瑜用絲帕擦拭著手中的劍,連一個眼神都未曾施舍,揚唇懶懶道,“不知是我處置杜小將軍的一個女人過分,還是杜小將軍口出妄言要過分的些?”
“孰是孰非,杜小將軍自己定奪吧。”
杜聞舟不甘心的盯了他一眼。
很明顯,溫瑜這是要他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