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就是被忽悠著嫁人了,再加上父母不願意,我隻能和大學失之交臂。
成績出來後,我的分數空前的高,想報的學校幾乎都過線了。
這才高考完兩三天,等成績出來填了誌願,我就去廣東進廠,掙學費。
我姐連忙起身拉住我,麵無人色。「向小草,你發什麼瘋?坐下!」
我一把推開她,罵道:「誰TM發瘋了?!」
迎著周圍人譴責的目光,我高聲道:「誰收了她家彩禮,誰爛嘴巴子!」
「誰花了她錢,誰爛屁|眼子,全身長瘡腳底流膿口腔潰瘍終身不育!」
譴責的目光移到了陳芳翠身上,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被眾人看得頭皮發麻。
我輕哼一聲,昂首闊步走出去。
我姐搖搖欲墜,身體一晃就要來追我,卻被陳芳翠攥住。「想走?把彩禮還回來!」
她聲音很大,當著店裏眾人指著我姐。「十萬塊錢彩禮,我可是分文不少給了這個女人的!」
「這親姐妹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連我都唬過去了!」
陳芳翠哭嚎道:「那可是我的血汗錢!」
我火速回家,準備把高中畢業證和身份證弄好。
有了這些材料,我才能順利入學。
家裏沒人,我把原來放身份證和畢業證的位置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我腦子轟然一片空白,原來這麼早,他們就開始防備我了。
我的身份證,肯定是被家裏人藏起來了!
正準備去爸媽的臥室找,院門一響,有聲音傳進來。
原來是我媽領著我姐回來了。
剛進了屋,目光就和我對上。
我媽臉色猛然一沉,高高揚起手臂,毫不猶豫給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賤皮子,今天怎麼把你姐一個人丟在那裏?!」
我眼冒金星,回神後摸了下滾燙的臉皮。我看著她,忍不住笑了,「媽,天命女主居然連回家的路都記不住?這可真是大女主啊!」
我媽臉色一沉,聲音仿佛啐了冰一般。「你姐說你瘋了,我原先還不信。」
「現在看來,不是瘋了,是皮癢了。」
說著,抽起了角落裏早用壞的電線。
電線打在身上,疼到骨頭裏,打完之後,又不會傷到身體,不影響幹活。
這麼多年,一涉及到姐姐的事,爸媽都會不由分說地拿這玩意兒抽我,打的我在地上亂滾,從臥室滾到堂屋,再從堂屋滾到外麵。
村裏的人都清楚,這是我一個人的家法。他們站得遠遠的,目光驚悚又憐憫,似乎能感同身受。
我媽舉起電線,我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繃緊了渾身的皮。
看著她毫不猶豫地揮鞭子,我的憤怒如同絢麗的煙花,猛然炸開來。
我鉗住她的手,怒瞪著她。
前世今生,這是我第一次反抗。看著我媽驚訝的表情,我頭一次覺得,我的手這麼有力氣,我原來這麼高。
原來我不需要後退,也有辦法能不那麼痛苦。
「媽,你這麼心疼姐姐,就跟著她當奴才伺候吧。」我淡淡看著她,「我不認為她是什麼天命女主,你們也別想押著我給她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