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拚命揚起頭,“晏淮笙,不行,不能在這兒,會有人進來的……”
“你有的選嗎?”他的聲音冷的像冰天雪地。
黎湘又羞又惱,氣的狠狠地在他胸口垂了兩拳!
他怎麼能這麼不管不顧。
也對,她對他來說,不過是發泄的工具罷了。
她該慶幸自己還有點用處。
如今晏淮笙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勤工儉學的窮學生,他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整個京海敢跟他如此杠的人,也隻剩下她一個了。
他就是故意在逼她低頭。
更何況如今還有求於他,是啊,早該認清形勢。
黎湘死死地咬著唇, 生怕外麵有人闖進來。
可她越緊張越害怕,越助長了晏淮笙的瘋狂!
渾渾噩噩之間。
晏淮笙的笑意不達眼底,帶著森冷的寒意,貼上她細膩雪白的脖頸,“明天上午,拿著你的戶口本,跟我去領證!”
黎湘以為自己聽錯了,身子驀地一緊。
“什麼?”
“不是想要報複陸時禹,跟我結婚!就是對他最好的報複!”
黎湘還沒來得及細問為什麼,就被男人帶入更崩潰的深淵。
半夜。
晏淮笙用大衣裹著她細白的身子,再一次把她從包廂裏抱上了他的車。
這晚黎湘是睡在晏淮笙的公寓裏的。
五百平的江景大平層。
地段奢華,寸土寸金。
從沒想過有一天,當年那個不被陸家待見的窮小子,會憑借一己之力,走向如此讓人仰望的巔峰。
如今就連陸家,也不得不忌憚他!
早知道有今天,當年她就不會處處跟他作對,就該處處哄他開心,把他當成奮鬥目標。
剛到晏淮笙的公寓,晏淮笙便扔下她,一個人去了書房。
她懶洋洋的癱軟在沙發裏,渾身虛脫,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被撈出來的。
也在此時,接到了童瑤的電話。
“喂湘湘,你還好吧?”
黎湘擔心的不行,生怕魏哲那個死渣男對童瑤做什麼!
她躲進洗手間,悄悄回答,“我沒事瑤瑤,你呢?魏哲那個人渣對你做什麼了?”
“我沒事,他沒碰我!我給你打電話,也是怕你因為我跟晏淮笙鬧不愉快,你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能因為我功虧一簣。”
“你別這麼說瑤瑤,我也不可能為了我自己,去犧牲你的利益!你放心,鈴鐺的下落我來查!最多一個星期,我一定會讓鈴鐺回到你身邊。”
“又給你添麻煩了湘湘。不過,這件事不關晏淮笙的事,是魏哲那個卑鄙小心一個人幹的,你千萬別因為我跟晏淮笙鬧聽到沒?男人吃軟不吃硬,你好好哄哄他知道嗎?!”
童瑤說的還真對,晏淮笙就是吃軟不吃硬。
黎湘靠在浴室的門板上,“我知道,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是魏哲的代理律師,那我就想辦法從他這裏挖掘點有用信息。”
“那你千萬小心,晏淮笙可不是好惹的!”童瑤擔憂道:“如果實在不行,我不要分財產了,我隻要鈴鐺。”
“他不就是看我離不開鈴鐺,故意用鈴鐺逼我退步嗎?我如他所願!但是不離婚是不可能的!”
“那不如我們以退為進!”黎湘有了主意,“你就暫時告訴魏哲,你不想離婚了。讓他放鬆警惕,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最多一周,我保證,你能順利離婚,並且讓魏哲把你想要的一切還給你!”
“好。那我聽你的。”
掛了電話。
黎湘躲在衛生間裏,偷偷摸摸調出了魏哲那個出軌對象的電話,發了個短信過去。
“你好,我是秦太太的代理律師,黎湘。方不方便見一麵?”
對方很快回,“有什麼事情找珩哥哥吧。”
“那好,我簡單陳述一下,我的當事人已經不準備離婚了,如果林小姐不想露麵,那你跟你的孩子,就隻能一輩子見不得光了。”
對方很快便沉不住氣了,“時間,地址!”
“後天早上,鼎福軒。”
明天她沒有時間,明天是陸時禹結婚的日子,她會很忙!
想到明天,想到剛剛晏淮笙說的,要她跟他結婚的事,黎湘的眼底洶湧著一層波光。
她知道晏淮笙什麼意思。
晏淮笙是陸家的私生子,是陸時禹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陸家是京海頂級豪門,但晏淮笙和他的母親卻從沒能進入陸家的門,陸嫁從來都不認可他的存在,甚至還一直都被嘲笑,打壓!
當年在讀書時,晏淮笙和他的母親便一直都生活在城中村一處筒子樓裏,晏母身體不好,所有的重擔便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他雖是學校裏的貧困生,但是卻驚才絕豔,是學校裏有名的風雲人物,帝都首府大學金融係與法律係的雙學位才子。
導師還曾說過,百年才出一個晏淮笙。
哪怕他出身不好,常年隻穿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當年的他便已經顯現出驚人的天賦和超出常人的毅力,不但法學天賦驚人,在股市和風投上的眼光更是超乎常人!
甚至風頭蓋過了陸家出身尊貴,血統純正的大少爺陸時禹!
也正因為如此,陸時禹將他視為眼中釘,更加對他懷恨在心。
也正因為如此,晏淮笙從一開始便看她不順眼,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因為她和陸時禹的婚事,是從小便定下的!
其實剛開始,她是很崇拜晏淮笙的。
不但把他當成奮鬥目標,也很欣賞他的意誌和才華!
可架不住他每次都對她冷嘲熱諷,所以她也有了逆反心理就這麼跟他杠上了!
沒想到如今,他們如今卻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都不想讓陸時禹好過!
她能想象的到,如果她嫁給晏淮笙,並且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陸時禹的婚禮上砸場子!
就是對陸時禹最好的報複!
不再猶豫,黎湘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剛剛在包廂裏,晏淮笙是真的沒有收住力道,再加上昨天晚上一整夜,她感覺她都快站不住了。
好疼。
大佬情人這種工作,真不是人幹的。
可她還是忍著疼,走出洗手間。
出門後,發現晏淮笙已經洗完澡,換上黑色的浴袍等著她了。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高大俊挺的身軀後是蒼茫的夜色,臉色沉暗森冷,冰冷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看到她出來,他抬手將桌子上的文件扔到她麵前。
“看一看,沒有異議就把字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