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越卻坐在一旁,神色鎮定,臉上沒有半點吃醋生氣的模樣。
“母妃喜歡雪嫣,那以後就讓她在宮裏照顧你。”墨北璃語氣平淡說道。
桑貴妃點了點頭,笑道:“嗯,在我身邊學學規矩也好。”
這話的意思就差就沒有說,準備陪養姚雪嫣,到時候送她進王府。
姚雪嫣低眉順眼站在她身邊,很是乖巧聽話,沒有因為這話激動欣喜。
倒是十分懂分寸。
桑貴妃見了更是滿意,看了眼江寧越,見她依舊無動於衷,眉頭微蹙,“郡主,覺得雪嫣怎麼樣?”
“很好啊!母妃和王爺要是喜歡,可以直接抬進府做姨娘的。”
“隻不過......”
江寧越說著看了眼姚雪嫣停頓了。
“不過什麼?”桑貴妃感到好奇,忍不住問。
“母妃不知道嗎?姚姑娘固然才情模樣都有,隻是她身份不太好,戶部侍郎的外室女。”
“我聽說姚夫人並不喜歡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按道理像姚姑娘這般優秀的女兒,姚家應該不會不認她吧!”
說著江寧越看了眼姚雪嫣慌白的臉色,接著輕笑,“聽說姚姑娘說,姚家對她非打即罵,也是怪可憐,王爺同情她身世才接她進宮的。”
桑貴妃臉色微變,目光掃了眼姚雪嫣,心裏頓時不喜歡,外室女的身份雖然見不得光,但她利用自己兒子,耍心機手段,那就讓人無法容忍。
“是嗎?如果這是真的,那本宮要找姚夫人問清楚,不管怎麼樣雪嫣也是姚家的血脈,不認可以,但非打即罵,虐待女兒這種事情決不能姑息。”
姚雪嫣臉色一變,慌忙跪下道:“娘娘,奴婢沒有關係的,隻是和姐姐鬧了一些不愉快,姐姐不是故意的。”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值得娘娘費心。”
江寧越笑道:“姚姑娘快起來,你乖巧懂事,現在是母妃身邊的大宮女,誰敢欺負你,那就是打母妃的臉,這件事有必要讓母妃給你出麵,給你做主。”
姚雪嫣手心死死掐住手掌,“奴婢在姚家很好,母親和嫡姐對我都是很好的。”
“哦?既然你說的這麼好,那天你和你的丫頭在王爺麵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本郡主記得你說姚家打你,罵你,還不給你飯吃呢!”江寧越一臉驚訝的表情,揚眉看了眼墨北焰,“王爺,你昨天特意去了姚家把人接來的,是這樣嗎?”
桑貴妃聽了眉頭微蹙,這就是兒子來侍疾遲到的理由?
這個時候,居然讓焰王去姚家給她出頭。
太不懂事了!
瞬間對姚雪嫣沒有了好感。
姚雪嫣眼眶紅了一圈,跪在地上看著墨北焰很委屈。
“姚家對她的確不好,本王已經教訓過他們。”
墨北焰起身上前將女人攙扶起,不悅瞪了眼江寧越,“此事沒必要再追究。”
桑貴妃說了會話就感覺疲憊。
宮人端來藥給她服用。
姚雪嫣忙端過來喂她,“娘娘,奴婢來服侍。”
“你來。”桑貴妃卻不悅看著江寧越,不想她太悠閑。
江寧越笑了笑,明白婆婆要故意磋磨兒媳婦,喂藥而已,起身上前接過藥碗,低頭聞了藥,卻發現不對勁,“藥有問題,誰熬的藥?”
“什麼問題?”墨北焰立刻道。
“有人擅自放少了幾味藥,如果少了這幾味藥,喝進去根本沒有用。”江寧越道。
墨北焰驚訝,“你隻是聞了一下,怎麼可以肯定少了幾味藥?”
江寧越輕哼,“不信把藥渣拿來,一查便知道。”
很快宮人端來藥渣。
喊來太醫一起檢查。
“王爺,娘娘的藥,的確沒有按照藥方上的來熬藥,少了茯苓,熟地等主要的藥材,當歸被人調換了,是很差的當歸。”
“王妃給娘娘開的藥方是調理身體的,熟地,當歸,茯苓等藥材是主要藥材,少了,還有於藍充數吃了都沒有效果。”
聞言桑貴妃和焰王臉色很難看。
江寧越拿起藥渣聞了聞,“這些藥材都不是好的,應該有些是發黴的吧!如果長期吃了發黴的藥材,不僅沒有效果,還會讓人身患絕症。”
桑貴妃臉色變得鐵青,“快,把剩下的藥,還有我過去吃的藥,剩下的都拿過來看看。”
敬嬤嬤親自去取來。
“娘娘......過去的藥沒有發黴的,昨天抓的藥都被調換了......有些是水泡過發黴的。”
“應該隻是昨天抓的藥有問題。”
看到發黴的藥就讓人驚得一身冷汗,這種藥吃了對身體能好嗎?如果不是江寧越,他們可能永遠也發現不了。
墨北焰讓江寧越檢查,“你看看。”
過去的藥肯定也有問題,不然母妃不可能身子一直反反複複病痛不好。
江寧越檢查了別的藥,“別的藥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不太有用。”
這話算是給太醫院一些麵子。
太醫們暗捏了把冷汗。
“看來隻是昨天的藥有問題。”
桑貴妃眼眶通紅,抱著兒子哭,“焰兒,那些人就是要害死我啊!”
宮裏的女人都巴不得她死。
隻是沒有想到如此狠毒!
墨北焰摟住她,安撫道:“母妃,別擔心,兒臣會查清楚。”
“這件事也會稟告父皇。”
桑貴妃擦了擦眼淚,“對,快告訴皇上。”
“昨天熬藥的是誰?”江寧越則冷靜的問。
背後的人這麼做,無疑也是在害她。
如果桑貴妃在她醫治的時候死了,那她第一個難逃其咎。
對方不是下毒,直接對藥材動手腳,可見手段還是很高明的,讓人防不勝防。
“是清禾,不過剛才她已經死了,在臨死前說昨天去過藥房熬藥的忍,還有姚姑娘。”一個宮女進來稟告道。
姚雪嫣忙道:“我是去過藥房,不過沒有動藥爐,平時熬藥都是清禾吧!我剛來就是去認人的。”
她的丫頭一起,可以作證。
墨北焰道:“不可能是雪嫣,她剛來,什麼都不懂,更別提偷換藥材。”
姚雪嫣害怕地使勁點頭。
“那現在除了清禾,姚雪嫣,就沒有人去過藥房,清禾死了,剩下就是她有最大的嫌疑。”江寧越道。
姚雪嫣拳頭緊握,給丫頭使了一個眼色。
那丫頭撲通跪下,指著綠柚道:“不是隻有我們,還有郡主身邊的丫頭,昨天她也去過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