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夢

6

那一天，悠悠放假，想要和我一起去菜市場買菜，我自然不會拒絕。

和往常一樣，我挑了一些悠悠愛吃的蔬菜和水果，正準備往家走，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臟妹？”

聲音不大，帶著一絲疑惑，但很冒犯，聽到我的耳朵裏猶如晴天霹靂。

我裝作沒聽到，腳步卻下意識的加快，這也出賣了我......

後麵的男人快步跑到我倆麵前，攔住了去路。

“呦，還真是你，老子還以為認錯人了。”

狗腿子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我，眼中透露著貪婪，他也曾是我的顧客之一。

“兩年沒見，變成大美人了啊，嘖嘖嘖，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身材這麼好，這臉蛋，真夠嫩的。”

他說著，手就往我的臉上摸，我急忙躲開。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我拉著悠悠要走，被他攔了下來。

“裝什麼裝，現在混好了，就忘了我們這幫窮哥們了？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你給我客氣點，說誰是狗東西呢！”

“幾年沒見，這脾氣見長啊。”

狗腿子突然一把抓住我的頭發，猛地將我拉到他的麵前。

“臭要飯的，別特麼以為謗上有錢人就了不起，老子以前沒看上你這臟東西，要不然早把你睡了！”

他的力量太大了，勒的我連呼吸都困難。

“你......你放開我！”

“想讓我放開你也行，最近老子手頭緊，給我拿點錢用。”

“我沒錢。”

我清楚的知道這些混混什麼德性，一旦有了第一次，後麵就會有無數次。

他在學校對付那些老實學生，用的就是這種手段，從少到多，從威逼到恐嚇，直到榨幹對方的所有。

“不給？也行，老子就賞她幾個巴掌！”

話落，狗腿子抬起手掌，便向著悠悠的臉上扇去。

我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撲向了他。

但和他比起來，我的力量實在太小了，他抓著我的手腕，輕而易舉就把我甩到了一邊，怕他會對悠悠動手，我急忙大喊了一聲。

“我給你錢。”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完了......

“把手機號給我，你要敢不接電話，別怪我直接找上門。”

進門後，我變的失魂落魄，整頓飯怎麼做下來的都不知道，悠悠吃的異常痛苦。

我撒謊說我和狗腿子是在開玩笑，不讓悠悠把這件事告訴媽媽。

我明白此刻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盡快逃離這座城市，走的越遠越好，但我實在舍不得。

舍不得悠悠，舍不得霞姐。

舍不得我用十八年苦難才換來的幸福生活。

“如果他隻是要錢，就盡量滿足他吧，哪怕工資都給他，隻要能陪在悠悠和霞姐身邊就好。”

我默默的祈禱，祈禱他別太貪婪。

然而之後的事情證明，我還是把他、或者說他們，想的太善良了。

狗腿子把我的情況告訴了他的狐朋狗友。

那些混混開始出沒於小區的附近，今天是鐵頭，明天是大疤瘌，後天是老黑。

他們的要求簡單直接，那就是錢。

更有甚者還會不經意的占我些便宜，錢我可以忍受，但我忍受不了他們汙染我的身體。

於是在他們愈演愈烈的趨勢下，我終於爆發了。

7

那天他們幾個人堵在我買菜回來的路上，一邊找我要錢，一邊占我的便宜。

屁股、胸脯，看似不經意的觸碰，實際卻蓄謀已久。

我趁他們不注意，從菜籃子裏掏出了水果刀，狠狠捅向了離我最近的大疤瘌。

事情太突然，他們沒想到我這個懦弱的人會突然爆發，大疤瘌被我捅了正著，半把刀子都刺進了他的肚子。

他慘叫一聲，猛地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順帶著也奪走了我的刀。

其他幾人見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把我按在了地上，剛買的菜也被他們踩的稀巴爛。

“瑪德，臭表子，還敢動刀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他們對我一頓拳打腳踢，大疤瘌硬撐的站了起來，一腳把我踢暈了過去。

“住手！”

昏沉之際，我聽到一個聲音響起，清朗洪亮。

緊接便是一陣打鬥之聲，隨後我便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人已經在醫院了，霞姐守在我的身邊。

“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跟我說。”

語氣中沒有責備，隻有關心，反而讓我更加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