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太子妃的毒解了,那妾身便也先退下了?」
他不置可否,隻冷哼了一聲。
我就當他默許了,便大搖大擺出了屋。
隻是前腳才剛跨出大門,便聽見裏麵有人撲通跪地的聲音,緊接著便傳來了肖鐸森冷攝人的嗓音。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愣怔了片刻,倏爾又搖了搖頭,勾唇一笑。
反正這些也與我不甚不相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給太子妃解毒之後,我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坦日子,豈料有天傍晚散步後回屋,屋裏竟出現個不速之客!
看到他那久違的背影,我臉上的神色頓時僵硬。
阿淵,他竟然來了雲祁!
看他轉過身來,我趕緊進了屋,將門給關上。
屋子裏沒有其他人,看來他早已用迷香讓那些宮女都昏死了過去。
如此千裏迢迢而來,他是為了監視我?還是別有目的?
「好久不見了,公主殿下?」
他勾唇哂笑,讓我脊背有些發寒。每次看到他,都能讓我想起自己曾經被剝皮換臉的那些慘痛經曆。
「你來做什麼?我不是已經按照你們說的,嫁給肖鐸了嗎?」
「公主殿下莫要激動,微臣前來,不過隻是想提醒公主。
您自小在深宮養尊處優,哪會什麼醫術?
還有,這天下百姓都知道咱們天黎公主柔柔弱弱,沒有武功的喲!」
看他說話的神情,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過往他們不斷催眠我的場景又猛然竄入腦海,如每日午夜夢回,曆曆在目!
當時,阿淵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毒藥封住了我的血脈,還用鐵鏈將我以及那二十個宮女鎖在一個半米深的巨大血池子裏。
每夜亥時,他便帶著巫童前來做法,而那高高在上的昭昭公主,便悠閑自在的坐在一旁欣賞,還有宮女為她搖著蒲扇,喂去甘果。
而我們,則痛苦不堪的窩在血池子裏。身上的皮肉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撕扯著,皮肉分離,那是何種的痛苦!
可我們被堵住嘴,不能大聲的叫喊,鑽心蝕骨的痛哭下,隻能圓睜著不能再大的瞳孔,嗚嗚咽咽的祈求著他們。
很多人痛苦的死去,她卻讓人將她們的屍體剁碎,喂了她的阿寶。
嗬嗬嗬嗬,卑微如螻蟻的我們,隻能消失得連渣都不剩!
可是憑什麼?
我們也是人,也是父母含辛茹苦養大的血肉,怎能讓她如此殘忍的對待!
若不是那夏昭昭已經死了,我真恨不得讓她也進去嘗一下血池裏的滋味。
「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天黎國的公主夏昭昭......」
想到這裏,我突然笑了。
從今往後我才是真正的天黎公主,不是他們自己說的麼?
「大巫祝,本公主謝謝你的提醒。可你也說了,如今我是公主,你用如此語氣跟我說話,又可有將我天黎的國威放在眼裏?」
「你!」
他一臉憤恨的咬著牙,見他如此惱怒,我忽覺心情大好,於是便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半晌,他又吐出一句。
「我知道你一向伶牙俐齒,本尊說不過你,不過你別忘了,你的父母和妹妹,還在本尊的手上。」
可惡,又是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