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完上個月欠繳的費用,我給媽媽辦理了轉院,轉到了那家私立療養中心,預存了半年的費用,手中的錢一下子出去了一半。
“媽媽,你快醒來吧,我好想你。”回答我的,隻有儀器滴答滴答的聲響。
出了療養中心,門口停著一輛邁巴赫,季宴禮的助理摁下車窗示意我上車,我以為季宴禮坐在後座,開門上車後發現他並不在車上。
那天的談話說得很模糊,季宴禮並沒有說要包養我,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嘛,司機在萬華別墅停下,我跟著助理進了門。
“明小姐,季總的意思是您先在這住下。”
“他人呢?”
“季總會過來的。”
我好像個情人,不配得知金主爸爸的行蹤,之後的幾天我就住在萬華,退了稿,也不再去洗盤子,做情人要有做情人的自覺,怎麼能去洗盤子給金主丟人呢。
這天我照例從療養院回來,推開門見季宴禮靠在沙發上,我走到他旁邊的沙發坐下,聞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酒氣,我記得他是不愛喝酒的。
“去洗。”他發話。
“啊?”我疑問。
“收了錢不履行自己義務嗎。”
“嘖,季總,那你也不說清楚,您當時可是隻說了願意幫我,我還以為三千萬是我脫衣服的錢呢,您現在提的要求可是另外的價錢。”現如今欠錢的都是大爺,我開始耍賴。
“明一然,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他側臉看了我一眼。
“你養個貓貓狗狗每個月還得花錢呢。”
“一個月兩百萬。”
“稅前還是稅後?”
矜貴帥氣的季總裁聽完這句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眼看這臉色要變我立馬見好就收。
“好好好,成交。”連忙起身去了浴室。
但是很奇怪,這一夜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激情四射香豔無比的畫麵,他隻是安安靜靜地躺在我身邊,我們兩個之間甚至有一條清晰的銀河線。
這是幹啥?大發慈悲單純想幫助我嗎?算了,想這些幹啥,有錢就行了。
第二日一早,他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說晚上收拾一下,參加一個晚宴。
助理將準備好的衣服送來。
臨近傍晚,司機來接我,我和他坐在後座,他還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我印象裏他是個很溫柔的人,難道是因為四年前失去了那個女人所以性格大變?
下車後我挽著他的胳膊進場,周圍閃光燈四射,有人認出我是明家大小姐,也好奇為何明氏都已易主,我還能作為季宴禮的女伴出席晚宴。
好奇的當然不止記者,季宴禮和一群男士觥籌交錯,我坐在甜點區一口一個小蛋糕。
一個穿著華麗,精心打扮的女士搖晃著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一副探究的模樣在我身旁坐下。
“明一然,你這是爬上季總的床了?”她不懷好意地問道。
我咽下嗓子眼的甜點,“啊?還沒有呢,我努力我努力,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她被我噎了一下,也不氣惱,好像在看一個笑話一樣看著我,“那你加油哦。”
但其實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凡我有印象的都是哪家上市公司老總的千金少爺。
我剛回國也沒有結交新朋友,想來是高中時期不知道哪個躲在角落裏嫉妒姐的人,如今攀上了不知道哪個老總的床,才能來參加這個宴會。
想當初姐在學校那也是人前人後個個巴結討好。
想羞辱我,嘿,姐不接你招。
但是真實原因主要是因為我現在寄人籬下,別人惹我算他踢到棉花了。
過去的幾個月,生活將我反複油炸,我竟變得更加外酥裏嫩。
我雖然不惹事,但我也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