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姐,你這個月的療養費已經拖欠一周了,下周交不上來,明夫人的設備就要停掉的。”
“我知道我知道,真的對不起,我下周一定交上去,給您添麻煩了。”道歉成了常事,即便是隔著電話,我在這邊仍舊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
掛斷電話,我也放下了手中的畫筆,沒用的,就算是徹夜不睡的趕工,賣畫的錢也不夠療養費。
曾經我一幅畫也能賣到十幾萬,可那不過是因為我是明家的大小姐,想攀附明氏集團的人為了討好我的父母才出高價買畫。
而此刻明氏集團易主,父親去世,母親成為植物人,我們名下的資產都被凍結,我變賣了所有身上值錢的東西湊夠了兩月的療養費。
為了躲催債的人,一個月內我換了三處房子,白天在西餐廳後廚洗盤子,晚上回到出租屋接稿畫圖。
這些日子讓我明白,原來脫下那層華麗的外衣,我什麼也不是。
手機推送了今日的重磅新聞,季氏集團二少爺上任。
季宴禮?我突然回魂,抓起衣服胡亂披上衝出了門,因為怕被催債的人看見,我很奢侈的坐了出租車。
來到季氏集團樓下,前台鄙夷地看著我,也不怪她嫌棄,衣服上都是顏料,我想到這個辦法後甚至顧不上去換一件幹淨的衣服。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季宴禮在乎的隻是我這張臉,這張和他夢中情人有七分相似的臉。
四年前我出國之際,他懇求我留在他身邊,條件隨便我開,我嘲諷他說道:“笑話,我堂堂明家大小姐,實力雖說比不上你們季氏雄厚,卻也吃得起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我跟前台說道我要見季宴禮,前台當然是回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約見季總的。”
好好好,我就這麼坐在大廳裏等,桌上待客的澳洲蜜桔著實不錯,一連炫了一盤,前台看我的眼神更加嫌惡了。
無所謂,我知道當下什麼對我更重要。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沒一會集團門口出現一堆保安護著季宴禮往大廳裏來,我連忙起身,不顧保安的阻攔,衝到他麵前。
“我有話對你說。”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隻不過在我說完後眸色一暗,理都沒有理我徑直走向了電梯,我被保安攔在外麵,在外人眼裏,落魄又可笑。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心情,繼續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招呼前台再給我送盤水果,哦再給我倒杯咖啡。
接連兩個月都是泡麵饅頭鹹菜,就算等不到他見我,在這補充點維生素C也蠻不錯的。
我大喇喇地翹著二郎腿,一手橘子,一手咖啡,不錯,到了肚子裏就是一杯橙C美式,在我續了好幾杯咖啡,一直保持著職業涵養的前台快裝不下去的時候,電梯裏下來了一個人,是季宴禮的助理。
“明小姐,請跟我來。”
我跟著他到了頂層季宴禮的辦公室,整體色調都是黑色,深沉不可捉摸,像季宴禮這個人一樣,助理關門退了出去,屋內隻剩下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