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飯菜灑了一地,林曉曉回過頭,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呀,這不是沈大小姐嗎?”
“哦,叫錯了,現在得叫齊夫人才對。”
“賢惠的齊夫人,應該不會怪我和齊鳴情難自禁吧?”
我氣得渾身發抖:“林曉曉,你瘋了嗎?我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當年還是你支持我嫁給齊鳴的!”
林曉曉勾唇一笑:“我當然支持啦,我要是不支持,齊鳴怎麼能有今天?”
“你還不知道吧?你跟齊鳴剛在一起一個月的時候,我們兩個就上床了哦。”
“齊鳴剛剛還說,你在床上一點意思都沒有,他還是最喜歡跟我做.愛了。”
女人調笑的語調,成了我無數次深夜最痛苦的夢魘。
我避開林曉曉搭過來的手,慢悠悠地抿了口酒:“我也不想的,你知道我很愛他,但是我感覺他好像劈腿了。”
林曉曉端著酒杯的手一抖:“......劈腿?不可能吧?他對你那麼好,怎麼可能劈腿?”
“我也想不明白啊,”我攤攤手:“而且齊鳴也沒什麼錢,這還有人上趕著當小三,也真是有夠不要臉的,你說是吧?”
林曉曉臉都僵了:“是、是啊,確實不要臉。”
我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所以啊,我想再查查看,如果齊鳴真的劈腿了,我會跟他徹底分手,然後讓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曉曉,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別人背叛我了。”
林曉曉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她找了個理由匆匆離開,我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愉悅地勾起嘴角。
陸雋從我爸書房走出來,看我在喝酒,黑著臉把酒杯拿走,換上一杯橙汁:“還喝酒?不知道自己胃不好嗎?”
我喝了口橙汁,笑嘻嘻地看著他:“知道啦,陸老媽子!”
陸雋瞪我一眼,自己也無奈地笑了起來:“我聽叔叔說,你明天要去X市?終於想通了?”
我收了笑,認真道:“嗯,想通了,我果然還是最愛舞台。”
我學舞蹈學了二十年,畢生心願就是登上最璀璨耀眼的舞台。
但是齊鳴不喜歡。
他說他不喜歡我漂亮的樣子被那麼多人看見,不喜歡別人對我品頭論足,不喜歡那麼多人追逐我,他會吃醋。
他還說我跳舞太辛苦了,每天都要練基本功,腳底無數次磨出水泡,還總是腰痛,他說他心疼我,不想我受這些罪。
我不知道那隻是男人惡劣又自私的占有欲作祟,傻傻地以為他真的是為我好,短暫地掙紮後,選擇愛情,放棄了我的夢想。
我本來已經通過了全國大賽的初賽,馬上要去X市參加決賽,如果能順利在全國大賽上獲得前三名,就能作為代表前往意大利參加全球性的比賽。
但我為了和他結婚,沒有參加決賽。
後來,當年初賽在我名次之後的人,成為了知名的舞蹈家,跟著舞團全球巡演,而我則成為了一個眼裏隻有丈夫,每天擔心他是不是又出軌了的“賢妻”。
多諷刺啊。
這輩子,我不會再犯傻了。
我要去追逐屬於我的那一束光。
“我明天也要去X市出差,剛好能送你去比賽,”陸雋眼中流淌著溫柔的笑意:“你一定能拿到冠軍的。”
我失笑:“對我這麼有信心?”
“當然,”陸雋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我們初初,是天生要在舞台上發光的女孩子呀。”
*
陸雋說是去X市出差,實際上直到把我送進賽區後台,他都沒離開過。
他把熱奶茶塞到我手上:“我去看台了,比賽好好加油,我等著給你慶功。”
參加決賽的選手不多,主辦方給每個人都配了單獨的化妝間。
我找到自己編號對應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門突然在背後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我嚇了一跳,回過頭想看發生了什麼,就被人捂住嘴拖到了牆角。
男人的聲音冰冷黏膩:“初初,我來找你了。”
我在黑暗中瞪大雙眼。
齊鳴!
他怎麼會在這?
“在想為什麼我能找到你嗎?”齊鳴笑了一聲:“因為你當初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你通過初賽的通知書還放在我這裏呢。”
“為了見你,我特意混進了賽事組,替換了你化妝間的門牌號,這裏隻是個雜物間,外麵那麼吵,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裏的,”齊鳴緩了緩語氣道:“初初,別掙紮,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和你聊聊。”
我的心頭瞬間涼了一半。
齊鳴有多狠,沒人比我更清楚。
如果在這裏和他硬碰硬,對我沒半點好處,萬一刺激到他,後果無法想象。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我要講話。
齊鳴鬆開手,按著我的肩膀轉了過來:“我聽你朋友說了,你跟我分手,是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我強作鎮定:“對。”
“那你至少也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齊鳴眼下帶著濃重的青黑,下巴上布滿胡茬:“突然就發消息說要分手,把我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你對我就沒有一點信任嗎?”
“當然是因為我有證據,”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曉曉親口跟我說,她看見了你跟別的女人開房,難道她還會騙我嗎?”
齊鳴眯了眯眼:“林曉曉?她就是個賤人,之前她一直在試圖勾引我,我拒絕了她,她肯定是對我懷恨在心,才用這種方式報複我的!”
我故作猶豫:“可是......”
齊鳴抓著我的肩膀:“初初,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我想穩住他,隻好點了點頭:“好吧,我可以暫時不追究這件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得去參加比賽了......”
“你之前答應過我,不參加比賽的!”齊鳴眼神幽暗,手上力度加重:“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你在騙我?!”
“我沒有!”我咬了咬牙:“剛剛我已經簽過到了,如果我突然失蹤,賽事組肯定要派人來找,到時候你要怎麼解釋?”
“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呢?”齊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現在離上台時間還早呢!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初初要不要聽一聽?”
我看著他的眼神,下意識地轉身想逃。
齊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門前,低聲道:“在一起一年多,你都沒讓我碰過你,既然你準備跟我和好,那不如就在這裏,度過我們的新婚夜吧!”
齊鳴的手滑到了我胸前,狠狠一扯。
他的臉和上輩子男人猙獰垂涎的臉逐漸重合,我渾身發抖,掙紮的動作都被他按下。
我流著淚,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