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樣不溫不火的過著。
沒過多久,蕭均便帶回一個女子。
那女子眼角處有顆紅痣,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
我認出了,那就是蕭均房中畫像上的女子。
同時,也是大梁的奸細。
她不認得我,可我卻認得她。
看這樣子,她應該是潛伏許久了。
我們相互合作,一定可以很快完成任務。
等完成了這個任務,我就不必再當奸細了。
可以去選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裏,一股激動的情緒從心中升起。
可現在形勢不明,貿然相認並非明智之舉。
於是我按捺住心中的躁動。
我進書房送茶時,蕭均的手正緊緊握住那女子。
看見這情景,我心裏竟莫名地有些難受。
強壓下這股異樣的感覺,我將茶放到了他們麵前。
我看見,蕭均握著的手也輕輕一顫。
第二天再見到蕭均時,腰間的香囊已經不見了。
我有些悵然。
終歸是失敗了嗎?
看來,要盡快傳遞消息,將重心放在三皇子身上了。
也許是老天也不忍心看我太苦了。
給了我個絕佳的機會接觸三皇子。
蕭均的生辰宴定在五日後。
屆時三皇子也會受邀前來。
如果我能在這個時候攀上三皇子,也是給自己多了條路。
總歸我的任務是讓他們內部爭鬥,陪在誰的身邊都一樣。
很快我就見到了三皇子。
和蕭均不同。
蕭均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而這三皇子,明媚陽光,好像天上的太陽一般。
我不由得多瞧了幾眼。
這一幕正好被蕭均看到。
「好看嗎?」
察覺到身邊有聲音,我一下被驚醒。
搖搖頭便轉身去往另一個地方。
「等下。」
蕭均的聲音有些突兀的傳來。
我疑惑地看著蕭均。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那香囊,是阿音為我換洗衣物時不小心拿掉的,非本王故意為之。」
我苦笑一聲。
「本就是不值錢的玩意兒,王爺不用特意來和我說的,後院還有很多事,我先去忙了。」
我走得很快,沒注意到蕭均那握緊的拳頭。
我默默蹲在後院不起眼的角落。
無聊地撥弄著雜草。
「你在幹什麼?」
一抬頭就看到三皇子那張明媚的臉。
我剛要行禮,就被三皇子扶住了。
家宴而已,不必如此拘禮。
家宴,可我又不是你們家中的一員。
微微欠了欠身,我恭敬作答。
「奴婢負責打掃庭院,三皇子是走錯了路嗎?奴婢可以帶您到前廳去。」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你很美。」
話裏話外都是不加掩飾地讚賞。
「三皇子說笑了。」
我這張臉是有優勢的,師傅也曾說過,美貌也是一個女人的優勢。
「三弟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蕭均?
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
「能被漂亮的女人騙,也未嘗不可。」
三皇子笑得肆意,不得不說,他的身上真有一種可以讓人開心的魔力。
「三弟性格還真是沒變,和從前一樣。」
說著,蕭均便拉著三皇子去了前廳。
隻留給我了一個不明意味的眼神。
宴席上,我特意站在了三皇子旁邊為他倒酒。
他也時不時地和我搭幾句話。
「別總板著個臉嘛,你笑一笑應該很好看。」
我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卻總感覺有刀子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抬頭一看,果然是蕭均。
而蕭均上次帶回的女子-阿音。
此刻也若有所思地盯著我。
總的來說,這次宴會成功吸引了三皇子的注意。
已經達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習慣。
每次想事時都習慣蹲在角落。
這一天,我如往常一樣蹲在不起眼的地方,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翠兒卻將一壺茶送到我手上。
「無霜,你快幫我把這壺茶送給王爺。我這會兒肚子疼得厲害,拜托拜托。」
「好。」
我微微欠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準備站起來。
可能是蹲得太久,剛站起來頭就有點暈。
一個沒拿穩,茶壺的熱水便潑到了我手上。
看著翠兒焦急的樣子,我安慰她道,「沒事沒事,你快忙你的吧。」
撒出來的茶水並不多,可我的手卻是結結實實地燙紅了一片。
我到書房時,阿音橫在和蕭均商量著什麼。
看見我的到來,二人都默契地不再講話。
切,誰稀罕聽你們說什麼。
蕭均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被燙傷的肌膚。
「笨手笨腳,端個茶都端不好嗎?」
我卻默不作聲,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
見我不做聲,他似乎更生氣了。
「怎麼,見到三弟就很開心。見到我,就成啞巴了。」
「王爺莫要再取笑奴婢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退下了。」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明天就是一月一次的出府日。
有家室的都可以回家探望,沒家室的也可以隨意出府購置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對我來說,絕佳的機會來了。
進府來的這些日子,我早就把王府的地形摸了個遍。
甚至還在後花園發現了一條暗道。
不過這暗道通往何處,我卻並不知曉。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離間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感情。
但若是有這份地形圖,也不至於毫無收獲。
正想著,屋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誰?」
實在想不出這麼晚了,誰還會來找我。
「是我。」
蕭均?他這麼晚過來我這做什麼?
我隻將門打開了一個縫隙,便被他的大手推開,進屋後便旁若無人地坐了下來。
「這是上好的燙傷膏,快用吧,再不擦藥難免落疤。」
我有些錯愕。
明明白天還冷冰冰,現在又來給我送燙傷膏。
不知道安得什麼心。
不過師傅說過,永遠不要被男人猜透心裏想的是什麼。
我輕輕將藥膏推過去。
「不必了,這點小傷早就好利索了。」
見我這樣,他也不惱。
隻是拽過我的手,親自為我塗藥。
「明天可以出府,你有什麼地方想去嗎?」
「暫時還沒有。」
「明天父皇籌劃了一場小型圍獵會,要不要一起去。」
圍獵會?那豈不是三皇子也會去,這樣又多了一次我和他見麵的機會。
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到底是出去送情報,還是去圍獵會呢。
見我仍在猶豫,蕭均就幫我做好了決定。
「就隨我去圍獵場吧。」
也好,傳遞消息還可以另尋時機。
可這見三皇子的機會,卻是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