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記不清了，傅總

傅時一拳頭打在牆上發泄著，極其厚重的一聲悶哼，轉身走向許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許涵，我問你，是這樣地嗎?你告訴我，是不是？】

傅時大聲叫喊著，全然不副之前從容不迫，取而代之的是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

【傅總，抱歉，記不清了。】

許涵任由傅時抓著胳膊，甚至還能擠出一抹的官方笑容回答。

傅時紅著眼固執的重複到。

【怎麼會記不清，許涵，怎麼會記不清，怎麼會。】

許涵抬頭，職業笑容，讓人挑不出差錯的語氣。

【傅總說笑了，好多年前的事，當然記不清了。】

傅時往後退了幾步，紅血絲幾乎一瞬間布滿眼眶，一把抄上桌上地酒杯往地下砸去，破碎的玻璃片到處飛散。

【傅總，傅總，什麼傅總，我叫傅時，叫我傅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看我像一個傻子一樣很好玩，是嗎？許涵。】

【傅總，不敢，就是記不清了。】

與失態的傅時形成對比的是許涵，她站在不遠處，沒有直接的對視，恭敬的態度更另傅時憤怒。

05

關傑笑出了聲，盡管此刻有些狼狽。

【記不清才好，許涵，他有什麼值得記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許涵現在這樣，其中沒有你傅總地手筆嗎？這是報應，哈哈哈......】

傅時低罵一聲，直接往後揮舞著拳頭，頓時兩個人打了起來。

整個場麵亂成一團，全程我都沒有說話的機會。

混亂中玻璃瓶突然砸到了我的腳邊，冰涼地觸感透過褲子傳到肌膚上。

突然有人拉住了我得手，往外走去。

我抬頭看著，是許涵。

到了外麵，新鮮空氣混合著冷風往我們身上吹。

刮的人生疼。

【謝謝你啊，許涵。】

默契的沒有提關於其他的事，許涵把手機遞在我跟前。

【班長，留個聯係方式吧。】

【好。】

醫護車的背景聲響起，我和許涵分別。

此刻我們才又，真正，產生交集。

當天晚上，我便做了一個夢，以另一個視角觀看了整個結局。

如此荒謬，卻又如此的真實。

看到了許涵的結局，發白的屍體，陳知知的一句。

【我原諒許涵，希望她下輩子做個好人。】

便贏得了滿堂喝彩，所有人都誇她善良，她眾星捧月。

男主的一句。

【我會出錢安葬。】

便已是仁義至盡，全然不提如何步步為營的利用許涵，而弄得她家破人亡。

這是一本書，我們生活在是一本書，沒有我的結局。

寥寥幾行便概括了我的全部。

我隻是做的方案成功而得到讚賞，卻讓身為競爭對手的女主感到那難堪，而受到懲罰的NPC。

我被男主行業封殺，體現他的財力，也讓女主感受到男主的愛，為他們提供一個和好的契機，便是我存在的全部意義。

沒有寫我走了很多年才走到心儀公司，努力工作希望可以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裏閃閃發光，無數次的調查，無數個夜堆積起來的成果，才換的一個滿意結果。

以為終於被看見欣賞，卻不料是深淵的處境，以至於現在還是永遠沒有回複的簡曆，

如果是這樣的結局，我不接受。

這樣的結局，配不上我。

這是他們的大結局，不是我的。

天光大亮時我接到了一通電話，我接聽。

【想來想去不知道打給誰，就打給你了。肖依，希望你不會介意。先感謝你昨晚救了我。謝謝你啊，說來你可能不信，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對麵的人自顧自的說著，在她開口的一瞬間我聽出了是許涵的聲音。

【那個夢好長好長，貫穿了我的一生，按那裏說的，我應該死在昨天的。】

許涵停頓了下來，我聽出她的哽咽，她久久沒有說話。

我接過話語。

【這是一本書，我夢到的夢境告訴我。】

【你信嗎？】

我沉默之後點頭。

【信，我信這是一本書，但我不信最後的結局，她已經被改變了，不是嗎。】

通話的最後，我聽見許涵說。

【見一麵吧。】

06

我們約在了公園，今天，是一個好的天氣 。

我們穿著大衣在這個冬季地月份卻在意外晴朗的天見麵。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扯淡地人生，真的很戲劇，你知道那天我跳河地時候在想什麼嗎？我在想，就這樣死了也挺好。這樣就不必在承受這些痛苦了，你知道嗎？

尤其是當我得知這一切幕後推手是傅時地時候，周圍所有人都在告訴我是我自作自受。可我隻是愛錯了人，明明隻是愛錯了人。我要是知道喜歡一個人的後果是這樣地話，我一定離他離得遠遠的。

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錯，是我害得公司破產，是我害得父母離世可現在，肖依。這些全都是既定地結局，我的存在都是為了他們的。憑什麼，我問憑什麼，誰要當這個狗屁的惡毒女配啊，誰要當啊。問過我的意願沒有，憑什麼決定我的意願，通通見鬼去吧......】

從一開始地平靜訴說到最後地沙啞嘶吼，泣不成聲，想來她從一個衣食無憂，家庭美滿的大小姐變成現在這樣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不過我還是慶幸，我還活著，謝謝你。肖依。】

爸媽，我一定會帶著你的期盼活下去的。許涵這樣想著，忽然又想到他爸爸跳下樓的前一天，還給她做了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們的涵涵啊，一定要開心幸福的活下去。】

那時候盡管家裏已經破產，外債逼得人不敢出門，她的爸爸媽媽還那麼的溫柔，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責備的話。

隻是心疼

他們跳樓也隻是想債務著他們的死亡而消除，傅時能看在多年青梅竹馬的份兒上放過自己的女兒，可是從一開始就是錯了......

我望著遠方，回想起很多。

【許涵，你說這個故事算不算已經完結。如果說他已經被改變，我想我依舊可以是我。你知道昨天我去幹聚會幹嘛嗎？我，想求傅時，高抬貴手。解除我的，行業封殺。但現在，我不需要了，我不想所謂的男主一句話就能決定我的命運。我不比他差，如果差點運氣，那我就勤能補助，我要跳出這個圈子，我要去另一個城市。以我的能力，未來肯定會有大成就，我肯定。】

我幾乎在昨晚那個夢的第一時間，我就迅速想到了離開這裏，像夢裏那樣，他們是被眷顧的男女主，我是鬥不過他們的，我得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我和你一起。】

這是許涵的回答，那天我真的以為。未來迎接我們的會是光明大道，前途無量。

離開地前一夜，我和許涵睡在一起，夜已深地時候，我們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話題，我沒什麼好講的，許涵向我講述著關於她。

【書裏寫的，我是因為傅時年少時給了我糖果。我才喜歡他的。才不是，我是後來才搬到君庭，和 傅時做鄰居的。一開始我的記憶裏我家是一個很老的地方，媽媽經常陪著我，但是父親因為工作總是很忙，見不了多少麵 。後來啊，就是我的父親創業成功。我搬到了那裏，那裏小孩，見麵管我叫暴發戶，是不和我一起的。傅時，是一個很好的人，小時候他總會找我一起玩。

給我帶很多好吃的，不是因為那甜的發膩的糖果，是因為陪伴，長久的，很多年的陪伴。】

我沒說話，我不是許涵，理解不了她對傅時的感情。

許涵最後也沒走得了。

傅時，為她，截停了一輛飛機。

此刻站在機場，我也想感歎一句，扯淡的人生，去吃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