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寧病了三日。
那夜在耳房裏,沈玄鶴剛要進行下一步,懷裏的人就失去了意識,任他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他摸上她的額頭時,才發現燙得不像話。
沈玄鶴一把將人抱回臥房,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幫她恢複體溫,天剛亮就叫人去請郎中。
大夫人知道這件事後,勻給她一個叫雪棠的丫鬟,以後專門負責照顧她。
順帶通傳忍冬院的消息。
沈鹿寧迷迷糊糊睜開眼時,雪棠就在她跟前照顧著。
“姑娘,你醒啦?”
“你…你是?”
“奴婢叫雪棠,是從主院過來的,大夫人吩咐了,以後就由奴婢來照顧姑娘!”
沈鹿寧整個人還是懵的,一連睡了三天,她覺得口幹舌燥,還沒伸手要水,雪棠就倒好了一杯溫水,笑盈盈地遞到她的唇邊。
“姑娘,先喝水吧,院裏的人領了食盒,奴婢這就去把飯菜拿過來!”
“......”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照顧,總感覺怪怪的。
況且這丫鬟還是大夫人院裏的人,她就更不敢麻煩對方了。
但她大病初愈,逞強沒有意義,便由得雪棠替她忙上忙下。
雪棠拎著食盒回房時,她才真正清醒過來。
看著身上厚實的被褥,還有房裏暖烘烘的爐火,她覺得有些不真實,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還是她那空無一物的房間麼?
仙境也不過於此了吧。
“雪棠,被褥和炭火,都是大夫人賞給我的嗎?”
“不是呀,被褥是三少爺親自去庫房取的,炭火也是三少爺屋裏拿過來的,還有姑娘被褥裏的湯婆子,也是三少爺給的呢!”
聽到沈玄鶴,沈鹿寧微微發怔。
那天夜裏,她以為自己又要失身於他,好在病發得及時,躲過了一劫。
可他為什麼會給她這些取暖物件?
還沒等她細想,房門就被一腳踹開,秀玉手裏也拎著個食盒,看向她的目光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賤人,你不裝睡了?”
她知道秀玉對她敵意重,但她沒想到,在別的丫鬟麵前,秀玉竟也敢如此惡劣。
雪棠同樣也驚了一瞬,然她是大夫人院裏的人,很快便反應過來:“姑娘是三少爺的小姑母,你雖說是三少爺的通房,但歸根結底還是個下人,怎敢辱罵主子!”
秀玉不由得譏笑一聲:“她也配做三少爺的小姑母?你瞧她那狐媚子樣,盡會勾引男人,才進忍冬院沒幾天呢,就爬到三少爺的床去了,這事要是傳出去,她浸豬籠不要緊,還牽連了三少爺的名聲!”
雪棠指著她大罵:“好你個賤蹄子,睜著眼睛妄議主子,姑娘是三少爺的長輩,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來,你再胡說我就打爛你的嘴!”
秀玉也不客氣地拔尖嗓子:“是真是假她自己心裏清楚!身上還流著沈家的血呢,竟下賤到去爬自己侄兒的床,不要臉的放 浪貨!”
這些話說得難聽又直白。
沈鹿寧倏然頓住呼吸,臉色發青。
秀玉都看到了什麼?
沒有眼見為實的證據,秀玉應該不敢信口胡謅,難不成那日夜裏發生的事情,都被她撞見了?
若是秀玉知道,那她會不會和其他人說,大夫人、老太太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思及此,沈鹿寧指尖發顫,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