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俊生,是國內一流大學的畢業生。
上個月我畢業回到H市,我哥開車來機場接我,卻在高速上發生了嚴重車禍。
我哥當場喪命,而我也險些失去一雙腿。
我從醫院醒來時,第一個見到的是我嫂子沈雪嬌。
她還穿著售樓處的製服裙,盤發有些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哭的通紅。
那時我才知道我哥沒了。
如今我這腿開放性骨折,醫生說最快也得小半年才能恢複,如果傷口感染那就不好說了。
我父母走的都早,家裏沒什麼親人,我算是我哥一手拉扯大的。
現在我哥也沒了,嫂子一邊頂著巨大的悲痛操辦後事,一邊還要忙著照顧我這麼大個人,讓我很不安。
因為我哥畢竟是來接我才出的車禍,嫂子嫁進來才一年多就守了寡,她不恨我就不錯了,怎麼還能讓她反過來伺候我?
但嫂子什麼都沒說,每天換著法子給我煲湯做菜,更讓我難以啟齒的是最開始我完全不能動的時候,每天身體的擦洗都是嫂子默默做的。
我記得她第一次捏著半幹的熱毛巾幫我擦洗時紅透的耳根,我卻隻能屏住呼吸,強迫自己盯著天花板裝作毫不在意。
後來我恢複了一些,醫生讓我沒事扶著牆在走廊慢慢走,當複建。
嫂子比我矮大半個頭,這幾個月的打擊和勞累,讓她整個人快速消瘦,單薄的肩膀仿佛一捏就會碎。
隻要到點,她就會來床邊提醒我鍛煉,用瘦弱的肩膀撐著我一步步往外挪。
有次到了點,但嫂子一直沒來,我就自己支著身子坐了起來。
我調整了幾次姿勢,終於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發力點,試著自己站了起來。
我一步步向外挪,激動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走著走著,我變得有些心急,忽然迫切的想要見到嫂子,想讓她看看我能自己站起來了!
但當我走到走廊轉角,卻看見嫂子躲在陰影裏捂著臉哭。
後來電話響了,交談間我大概知道她為什麼難過。
因為她頻繁請假照顧我,加上情緒狀態差,影響業績,她被公司辭退了。
看著她哭的一顫一顫的肩膀,我說不清當時心裏的滋味。
但我覺得她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最好的。
我想給她最好的。
2
四個多月的時候,嫂子拗不過我,同意替我辦出院。
我急迫的想要恢複行走,急迫的想要去工作,賺錢,不讓嫂子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生活壓力。
我學業從小一直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有天賦。
別人費力才能搞懂的難題,我看兩遍就懂了,大學期間也一直拿的獎學金,大二那年更是跟著創業的師兄搞項目,積累了不少經驗。
我畢業前就拿到了本市最大一家電商公司的高薪offer,卻因一場車禍擱置。
人生或許就是這樣事與願違,就在我以為我傷口已經完全長好的時候再次感染了,需要二次更換鋼板。
手術後嫂子在病房連著陪了我三天三夜,吃睡都在病房裏,好在當時同病房的人已經快要好了,每天都回家吃飯睡覺,隻有早上掛水過來,讓嫂子在病房裏也自在點。
第三天夜裏,我本來已經睡著了,但忽然有了尿意,想找嫂子扶我一下,卻聽見了病房廁所裏嘩嘩的水聲。
我有點納悶,嫂子晚飯後不是已經洗過澡了,怎麼夜裏又洗?
嫂子洗了很久,出來時除了浴室裏帶出來的氤氳熱氣,還有嫂子身上的沐浴露香氣。
那是一種很清新的香氣,香而不膩,嫂子應該很喜歡這個牌子的沐浴露,因為我大二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這麼多年都沒換過。
我想就此迷迷糊糊睡著的,但尿意再度襲來,我隻得無奈的叫了嫂子。
嫂子大概沒想到我這時候會醒,嚇了一跳,她臉上還泛著不正常的酡紅,有些慌亂的問我怎麼了?
3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本正經的說了我想上廁所。
嫂子聞言一笑,似乎鬆了口氣,過來熟練的將我扶去了馬桶邊。
“好了叫我,我剛洗澡的,地上滑,你小心一點。”說完便關上門出去了。
我扶著欄杆站在馬桶邊,卻疼的根本尿不出來。
廁所裏的水汽還沒完全揮發,洗手台上還放著嫂子沒來得及收拾的換洗衣物還有洗麵奶沐浴露這些。
我看著那堆衣物忽然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來。
我小心的往洗手台挪過去,剛手術的腿明明應該劇痛難忍,我卻渾然不覺。
那是一條米白色的長裙,是晚飯後嫂子剛換的,不知道是不是衛生間裏沒空調的緣故,這條裙子觸感溫熱,像還帶著體溫。
我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嫂子的場景。
那天她也穿了一條連衣裙,但那條裙子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在我家客廳的地板上。
大二那年我因為去師兄公司幫忙的原因,中途回過一趟H市。
本想回來拿點衣服,回來卻發現大門都沒關嚴。
我以為家裏遭了賊,因為這個時間我哥肯定在上班的。
我輕手輕腳推門進去,卻一低頭就看見客廳地板上散亂的攤著一條米白色的長裙,緊跟著黑色的金屬扣皮包,係帶的水晶涼鞋散落了一路,一直延續到虛掩的臥室門裏。
我忽然想起我哥之前在電話裏遮遮掩掩的提過他們公司才來了一個女實習生,長得很漂亮,大概猜到了我哥這應該是追上了。
說實話,因為家庭的關係,我對談戀愛這種事興趣並不大,但我知道自己長得還可以,學霸的人設讓很多女同學對我有濾鏡,跟我表白過的女孩不少,但我並沒動過心。
住在宿舍裏,避免不了會有喜歡講葷段子的舍友,也跟他們一起看過那些視頻,但遠沒有眼下看見的這一幕衝擊力大。
4
我知道我不應該再看了,我應該立刻離開。
但我卻根本挪不動腳。
事後我慌亂的逃離,直到放暑假時,我哥帶她跟我在飯店吃了頓飯,我才知道她叫沈雪嬌,比我大三歲,是鄰省一個小縣城人。
聽著她的名字,我竟然第一反應是想到門縫內的那雙雪白的長腿,和一掐就紅的細軟腰身。
確實人如其名。
吃飯的時候我一直低著頭,我哥還笑我跟女孩子打交道的機會太少了,內向害羞。
我的呼吸愈發急促,手指有些顫抖的緩緩拿起洗手台上的長裙......
大概是時間太長,她敲了敲門,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慌亂的想打掃一地狼藉,卻腳一滑摔在了地磚上。
她聞聲立刻推門趕了進來,但她一進來就皺了下眉頭,靈巧的鼻頭輕輕動了兩下。
可不及多想,我痛苦的呻吟聲就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是讓你小心點,怎麼還是摔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以後下去可怎麼恢複?”
我愣住了。
即便是現在,她也任勞任怨的幫他照顧我。
而我卻......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也為了掩飾尷尬,我隻能假裝疼的說不出話。
她見狀急得要掉眼淚,趕緊把我扶出來,又叫了醫生幫我檢查,好在沒什麼大事。
5
經曆了第二次住院,我終於變老實了。
出院後雖然能勉強獨立行走,但醫生還是建議我多靜養一段時間,尤其不要去人流大的地方,以防被撞倒受傷。
沈雪嬌重新找了份銷售業務員的工作,好像是個賣酒的公司,業績指標壓力很大,為了保住飯碗,她每日早出晚歸,還經常要陪客戶吃飯喝酒。
我們住的這套房子在六樓,沒電梯,我腿腳還不能自如上下樓,大部分時間我隻能在家等她。
我把家裏力所能及的所有事都做的幹淨利索,也學著做她愛吃的糖醋排骨和蛋黃豆腐。
八月十七是她生日,但她自己好像不記得了。
出門前我問她晚上能不能早點回來,她想了下說應該可以。
她走後我就點了買菜的跑腿,還訂了一個心形花瓣形狀的生日蛋糕。
聽說她們家那邊重男輕女很厲害,她是工作以後才開始過生日的。
她是在H市讀的專科,畢業後在第三家公司一直工作。
今年就由我來繼續給她過生日。
那天我做了一桌子菜,不僅如此,我還買了兩瓶好酒。
晚上六點的時候,我坐在桌邊像隻等主人回家的小狗,眼巴巴地盼著,聽著樓道的腳步聲一次次失落。
到八點的時候,我忍不住給沈雪嬌打了個電話,但是手機關機了。
我一下就急了起來,這段時間我走路已經利索多了,隻是沈雪嬌反複叮囑不要下樓,而我也怕再給沈雪嬌惹麻煩。
可現在我真的怕她出事,穿了外套拿了手機就出了門。
下樓動作是慢了點,但好歹一步步安全下來了。
我先去了她的公司大樓,裏麵漆黑一片。
一籌莫展時,我忽然想起她跟我提過她們公司和一家大酒店有合作,請客談生意都是固定去那裏,菜好有檔次,價格也優惠。
抱著試試的心態,我打車趕了過去。
我到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剛下車我就看見幾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中年男人圍著一個身形嬌小的年輕女人。
我走近幾步看清了她的臉,正是她!
她好像有些醉了,但還是抱著包擋在身前抵擋鹹豬手,可整個人看起來軟綿綿的,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反倒令人生出蹂躪強迫她的征服欲。
6
我握緊了拳頭,隱藏了腿的不舒服,邁著步子盡可能有氣場的走到幾人麵前。
那幾個男的看見我愣了一下,本能的鬆開了擱在沈雪嬌身上的手。
在家這幾個月我腿雖然不行,但上身的力量鍛煉我一直沒有放鬆,加上我個頭高,肩膀寬,乍一看很能唬人。
我看了他們兩眼,然後伸手把沈雪嬌拽進了懷裏。
其中一個喝的臉色豬肝紅的肥胖男人見狀指著我問:“你誰啊?”
“我是她......”還沒說出口,沈雪嬌忽然掐住了我的手,她說:“他是我弟弟。”
“弟弟?”
幾個人又笑起來,“哪種弟弟啊?這麼晚來接你?”
沈雪嬌好像很怕得罪他們,賠笑道:“王總袁總,真的是我弟弟,親弟弟!這次是我身體不舒服讓你們掃興了,改天我保證讓大家喝盡興!好不好?”
她一張小臉緋紅,月光下的大眼睛又水又亮,嫣紅的朱唇一張一翕,小海鷗一樣的唇珠惹的人挪不開眼。
我好像很介意她的顏色被人窺見。
我的拳頭越握越緊,恨不得一拳揮過去砸在這幾個所謂有頭有臉的豬頭臉上,但我不想讓沈雪嬌難做。
那些人畢竟隻想順手占便宜,見我一個外人插入,也沒再為難沈雪嬌。
沈雪嬌短暫的清醒了一會,上車後就靠在我身上睡著了。
她今天穿的是通勤的緊身套裙,裙子很短,坐下來又往上滑了一節。
沈雪嬌此刻歪著身子靠在我懷裏,那雙長腿開始和我記憶裏的畫麵重疊。
我扭頭看向窗外快速掠過的路燈和風景,忍的額頭青筋暴起。
我一路忍到樓下,我扶著沈雪嬌一步步上樓。
六樓是頂樓,隻有我們一家住,到門口我摸鑰匙的時候,沈雪嬌忽然抱住了我,然後伸手一推把我按在了牆上,拽著我的領口踮腳就咬住了我的嘴唇。
有點疼,但更多的是爽。
我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麼後,立刻抱住她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