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什麼?”
到了這種時候,容雲翌的語氣卻出奇的平靜。仿佛病房內蘇執念是生是死,與他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
“容夫人恐怕今後都再難受孕了......”
醫生顯得有些緊張。
“那不是正好!”
容雲翌嗤笑了一聲,語氣間,沒有半分憐憫,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嘲弄!
“這種心機深重的惡毒女人,原本也不配孕育我的子嗣!”
“她不能生了,豈不是正好!永絕後患!”
病房內。
蘇執念其實已經醒了,隱約可以聽到外麵容雲翌與醫生的交談聲。
當她聽到那句“原本也不配孕育我的子嗣”時,睫毛劇烈的顫了顫,指尖猛地便揪緊了身下的床單,手背上青筋暴起。
聽到自己很有可能再不能生育,都不如這句殘酷冰冷的話,對她的衝擊力來的大!
她不配孕育他的子嗣,那麼誰配?
蘇曉蘭嗎?
他當真就如此恨她?
隻因為她頂替了“死去的”蘇曉蘭嫁給他?在他眼中,她就是個霸占自己妹夫的惡毒女人?
一口氣憋在喉嚨裏,蘇執念強撐著就要從病床上坐起。
但失血過多令她眼前一陣發黑,就在她止不住快要暈過去的時候,門開了,一隻有力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的眼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不休息,坐起來幹什麼!”
“想讓我心疼?告訴你,做夢!”
容雲翌說完,動作粗魯的將蘇執念重新按回病床中,那架勢,根本就不是對待一個病人該有的。
對待仇人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看到你沒死我就放心了!蘇執念,我不會輕易讓你死的!”
“我還沒有折磨夠你,你死了,你作下的孽,誰來承擔!”
像甩開臟東西似的甩開蘇執念,容雲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執念仿佛被抽走了魂兒。
她僵硬的躺在病床上,嘴角扯起一個淒涼而又嘲諷的弧度。
蘇執念啊蘇執念,這就是你愛的男人,這就是你要的愛情。
——
蘇執念雖然傷的不算很重,但因為是積久成疾,之前打胎落下的病根還在,病倒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在醫院裏昏迷了又醒,醒了又昏迷,整整三天。
第四天上午,病房裏來了人。
在看到來人不是容雲翌之後,蘇執念的心裏突然有股說不出的輕鬆,但同時也有股說不出的失落。
“念念,怎麼樣,身體好些沒有?”
蘇父蘇景文在蘇執念的病床邊坐下,身後還跟著蘇執念的繼母,也是蘇曉蘭的親生母親,白薇。
“好些了。”
蘇執念臉色依舊蒼白,動了動唇,輕輕吐出三個字。
“念念啊,爸拜托你一件事,你看你回去,跟雲翌商量一下?”
“什麼事,爸,你說。”
“念念,曉蘭要回來了,她在國外過的不好,那個男人對她也不好。”
蘇景文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頓,見蘇執念臉色依舊,便繼續大膽的往下說去,“念念,醫生說你子宮壞了,不能生了。”
“你要知道,容家可是不能接受沒有子嗣的。”
“你不能生,他們肯定是要找別人生的。”
“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讓自家人頂上。”
“這不,曉蘭不是要回來了嗎,不如你回去和雲翌商量一下,讓曉蘭替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