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兩件衣服,你洗了一整天?”
很明顯,霍堯不相信聶喬的回答。
他瞥了衣服一眼,隨即便嗤了一聲。那張爾雅俊美的臉上,滿滿都是與之並不和諧的危險和壓迫。
男人抓起聶喬的胳膊,微眯著眼睛,聲音像冰棱似的冷。
“聶喬,你耍我?”
但聶喬卻顯得有些無力。
她的臉色本來就很蒼白,再加上沒有吃飯,讓渾身上下都有了一種病態而柔弱的美感。
“我連晚飯都沒有吃,你覺得我還能去哪兒?
“如果我真的想做些什麼別的,早就應該去做了。而不是等到現在,就算回了城裏,也沒有家了。”
她抿了抿唇,仰頭看著霍堯說道。
這大概是聶喬第一次這樣對霍堯說話。
以前的聶喬總是文靜的,溫順的,軟軟乖乖的。哪怕是被抓來的,但霍堯說什麼她都會聽著,很少反駁。甚至還會主動做些討對方喜歡的事情。
可是今天,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她的反常,更何況是霍堯。
聞言,男人的眸光很不自然地暗了暗。他仔細地凝了聶喬半晌,卻最終還是鬆了力,放開了手。
“你最好別再跟我撒半點謊。”
霍堯隻是擲下這句話,然後便沉著臉徑直出去了。
奇怪的是,當門最終被大力地關上的時候,聶喬卻並沒有長舒一口氣的感覺,心裏也沒有任何輕鬆或者高興的情緒。
她隻是覺得很累,很累很累。
仿佛生活也沒有任何希望,未來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讓她感到無比壓抑。
但聶喬並不知道的是,其實霍堯騙了她。
......
霍堯騙了她。
其實,並不是沒有人敢來帶走她,隻是聶喬自己不知道而已。
除了聶景中沒有放棄過跟這邊的交涉以外,還有一個叫宴淮的男人也一直企圖帶走聶喬,甚至不惜帶了兵馬來。
就比如是今天。
事實上,霍堯本來是認得宴淮的。畢竟那個男人在直軍也是有頭有臉的師座。霍堯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他卻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宴家和聶家是世交,而宴淮算是聶喬的青梅竹馬。更有人說,聶景中一直是有意要把聶喬許給宴家那個公子哥的。
好在,即使宴淮帶了兵馬想來搶人,但終歸是敵不過霍堯手下那些既有了軍火,又有著經年累月磨出來的痞性的匪幫。
雖然打了毫無懸念的勝仗,但不知道為什麼,霍堯還是覺得窩火。
再加上一想到剛剛聶喬跟自己說話時的那種語氣和態度,男人就更加窩火。好像心裏有什麼東西堵著了,讓他甚是煩躁。
於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喝了兩壇子酒,直到明月高懸,蟬聲四起時,才又推門回去。
像往常一樣,聶喬給他留了一盞小燈。
霍堯滅了燈,脫了衣服上床。大手依然習慣性地摸到了女人香香軟軟的身體,想把她拉到了身下。
現在,他的煩躁需要一個發泄渠道。
但不同的是,今天的聶喬卻很反常的,很強烈地用肢體表現出了她的不願意。盡管沒有開口,但是她推開了他。
這讓本來心情就不好的霍堯怒了。
他幾乎沒有顧及力道,直接壓著聶喬的兩條腿,又將聶喬的兩條小細胳膊直接掰舉到頭頂,用一隻手死死抓緊固定住了,另一隻手開始扯聶喬領口的衣服。
可是衣服還沒扯開,聶喬卻突然說話了。
那女人聲音有氣無力的,很虛弱,但卻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落進了霍堯的耳朵裏。
“我懷孕了。”
不知道是不是帶了哭腔的緣故,聶喬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也有一點絕望。
她頓了頓,然後才問道:“這個孩子你想要麼?”
而這一次,輪到霍堯愣住了。